“夫人!你!”

馬榮成本來想答應周天的請求,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他夫人的所作為為,他又不能阻攔,因為她說的話句句屬實,心中憤恨更是無以言表,正在猶豫之際,卻聽到了周天的笑聲。

“你笑什麼!”

馬榮成豎起眉毛眼神犀利無比的盯著周天看:“死到臨頭還能笑,看來你剛剛說的三年赴死,根本就是在惡意拖延,夫人你且躲開,免得髒了你的手!”

他夫人聽後,鬆開了周天的脖子,轉過頭看著一眼不眨的馬榮成,再次手中握著長劍,向周天走來。

“我笑是因為沒想到我區區一個書院弟子,夫子的關門弟子,居然死在了一個浩天閣女流之手,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我活到現在,一直與浩天閣為敵,視浩天閣為天下棄物,沒想到今日卻真的死在了浩天閣之手,可悲可嘆,更是可氣啊!”

說罷,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的周天,躺在了地上,雙眼看著湛藍的天空:“呵呵,悲哉幸哉!”

與其說周天在嘲諷自己就這麼死了,還不如說他在挖苦整個天劍宗。

馬榮成是個聰明之人,他聽出了周天的意思,於是拽起躺在地上的周天,氣憤的說道:“你此話何意,我天劍宗所有弟子都在,我也跟你說過,我夫人就算是浩天閣的人,但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修氣者的一部分,跟我在天劍宗的這些年裡,她也殺了不少浩天閣的暗探,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你口口聲聲說浩天閣的女流之輩,難道在臨死前也要向我夫人頭上潑髒水不成!”

話音剛落,馬榮成附耳說道:“周天啊周天,恕我不能再護你,本來我挺敬佩你這個人的,年紀輕輕如此有擔當和正義,可唯獨不應該殺了大長老,現在不管什麼人都不會站在你這邊,你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絕路!”

周天側頭對準他的耳朵低聲說道:“馬宗主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你的夫人?”

“難道就沒懷疑過,她為什麼當初選擇嫁給你?”

周天所說,讓馬榮成恍惚了片刻,隨後重重的把周天摔在了地上,氣的渾身發抖,心想:周天!不管怎樣她也是我兒子的娘,你這麼惡意重傷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今日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也不能讓你出去。

“來人!把周天給我關進天劍宗的地牢!”

“是!”

馬榮成一聲令下,一名弟子走了出來,卻被洪七給擋了回去:“師弟,你先退下去,我去便是!”

洪七多少還是擔心周天的身體,於是他想親自押送周天前往地牢中。

周天聽後,不想再入地牢,於是吐了口氣,又深深的吸了口:“馬宗主!難道這其中真正原因,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作不知道!我一個人死沒什麼關係,可難道我死了就能換取天劍宗的安全嗎!”

“馬宗主,不要被人矇蔽了雙眼!”

周天不停地嘶吼,洪七也故意放緩了速度,並沒有馬上把他抓走。

喬木冉聽後,也撥開了眼前的弟子,擠到了最前側。

宗主夫人兩眼看見周天死死盯著自己,莫名有些心慌起來,似乎突然亂了陣腳,連忙大聲喊道:“天劍宗的所有弟子,難道你們讓一個外人來羞辱你們的宗主嗎!”

“你們在幹什麼?給我上,直接把周天弄死!”

宗主夫人突然大聲喊了句,雖然沒有氣海加持,但聲音依然很大,所有弟子聽後,本能的反應應該是紛紛上前,可在最前端的喬木冉卻用雙臂並催動自身氣海,將最前排的弟子給攔住了。

“喬木冉!你要幹什麼?要造反嗎!”

夫人看見他竟公然違背自己的命令,上前一巴掌掌摑了他,並怒氣衝衝的說著:“喬木冉,當年你體弱多病,修煉對於你來說本來就是個大問題,如若不是我到處求醫,你怎麼好的那麼快?又如何成就現在的境界與修為,如今卻為了一個外人,對我這般?真是寒了我的心,更是負了宗主對你的栽培!”

馬榮成見到喬木冉突然這麼做,也有些驚訝,面無表情的來到他身前,口氣不急不躁,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喬木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妨直接給我講講看。”

喬木冉又何嘗願意這麼做,但他心底是十分敬佩周天為人的,並不想讓他這麼快死掉,而且剛剛周天所說的一切,似乎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也想讓宗主知道這一切。

“宗主,周天剛剛所說的,讓他說完,如若真的是他性口雌黃,我會親自送他走!”

馬榮成倒是沒有什麼,如若周天真的註定命喪於此,早一點晚一點都是一個樣,並不會耽誤多少時間,於是他微微點了點頭。

“好,那就依著你,讓周天這個傢伙把他要說的話全說出來!”

可夫人卻不這麼想,上前又是一把抓住周天的喉嚨:“你休要再蠱惑宗主,今日就讓你入黃泉陪大長老!”

話音剛落,夫人的手又用力些,眼看周天要被她掐死時,周天用腹語大聲喊道:“你這麼快讓我消失,難道是因為,因為浩天閣給你派了任務?”

這句話不說則好,這一張嘴,全天劍宗弟子都做出了驚愕的表情,連同馬榮成也突然被驚了一下。

“周天!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