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姑娘積極配合我的話,我倒可以不那麼殘忍,讓你少受一些折磨。還是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念在你服侍過皇后娘娘的份上,我賜你一個痛快的死法,讓你體體面面的離開。”

“你可有想過,我要是就這樣死在了這間牢房裡,皇后娘娘是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這個姑娘大可放心,我既然敢做這樣的事情,那自然是想到了萬全的對策。”朔瑾信誓旦旦的說著。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珍兒從容不迫的說著。

話已至此,也沒什麼多說的必要了。思考了片刻之後,她又提出了最後的要求——以自己一命,換皇后娘娘安全。

“我只希望你可以遵守你的諾言,對皇后娘娘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過分追究。”

“姑娘放心,我做事情向來說到做到。”

聽到那話,珍兒也稍微放鬆了一些,她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想要從朔瑾那裡接過那一瓶毒藥。

不過,她故意假裝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假裝四肢無力,抬不起手臂。

看她那樣子,確實像十分的虛弱,想想她在天牢裡待了這麼久,肯定也受到了許多非人的折磨,她的情況不比汐顏好。想到這些,朔瑾不免有一些心軟了,他緩緩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準備將那瓶藥穩穩的交到她的手裡。

就在他們近在咫尺的時候,珍兒猛地撲了過去。不得不說她的動作十分的靈敏,而且她這次的行動目的性很強

正在朔瑾大意的時候,珍兒猛地伸出手,抓下了他的面具。就算再虛弱,珍兒身上的狼性依舊是掩蓋不住的。

“原來是這樣,真的是這樣。”

珍兒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朔瑾,隨後她瘋癲的笑了幾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從她第一次見到朔瑾起,她就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只是這種猜測實在是過於大膽,所以她一直不敢肯定罷了。

瞧著那熟悉的面孔,當真是和她想象中的一樣。

“我早就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你們兩個人當真是讓我傻傻分不清。”珍兒繼續自言自語道,眼中的敵意減退不少,多了一分對自己的嘲諷。

此人確實和北冥琛長著一樣的臉,行為習慣也極為相似,而且身上確實有奇怪的寒毒,與北冥琛擁有相同的極為特殊的體質。

不過珍兒可以篤定他絕不是五皇子,因為他們身上的氣質,以及眼眸中透露出的光是不一樣的。

如此這般,只有一種可能了,他,就是二十年前不幸“夭折”六皇子北冥瑾。只是他們掩飾的實在太好了,瞞過了所有人。連珍兒如今都找不到證明朔瑾就是六皇子的證據,只能憑直覺區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朔瑾也十分的生氣,他一把從珍兒的手裡奪過了自己的面具,迅速帶了起來。隨後生氣的呵斥著珍兒,他的聲音不大,不過語速卻是那麼的急促,語氣聽起來更加陰冷可怕。

“本來本王還可以留你一命,可是,你卻這麼的執著,事到如今你也不能怪本王了。”朔瑾繼續假裝北冥琛的口吻說著。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珍兒簡潔直白的說著,此刻她已沒有任何反抗,她筆直堅定的站在原地,她眉目剛烈,一身英氣更勝男子。

瞧著她,朔瑾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停止了對她的呵斥。此刻他竟然恨不起這個女子了,恰恰相反,他倒是有一點敬佩她。

朔瑾在那裡默默的站著,思考了片刻之後,他最終決定告訴珍兒實情。

“其實這瓶毒藥並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這只是讓人假死的一種迷藥罷了。姑娘服下了之後會走的很體面,樣子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看起來十分的安詳,不過會短暫的失去呼吸,給人一種已經死去的錯覺。”

朔瑾緩緩的說著,雖然他十分的厭惡這個女子,而且這個女子也不止一次的讓他與北冥琛以及汐顏陷入危險之中,但是最初他並沒有打算要了她的性命。

珍兒搖了搖頭,淡淡的笑了一下,笑容溫柔了一點,又帶著一絲嘲諷。六皇子還真是個溫柔的人,可惜她不能接受這份人情。

“哼,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沒有臉面繼續活下去了。”

停頓了片刻之後,她又繼續說著:“我已經對不起皇后娘娘了,我又有什麼臉面在這世上活著呢?皇后娘娘對我有恩,當時因為我的大意,判斷失誤,害死了那麼多人,其實我早該為他們去陪葬的。”

當年珍兒全家被害,她本是個可憐人,卻因為自己過分偏執,造成了些失誤,讓許多人擁有了和她一樣悲慘的經歷。她不奢求再苟活幾天幾年,早點去贖罪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