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錯過了司寇繼昭啊……就因為她是伏間,就因為她不想接觸誰、誰就死,太過於暴露,而放過了司寇繼昭啊。

想想就想去撞牆,可惜不能動!

這時,兩名婢女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

水銀戒備地盯著她倆。

其中一個女子走過來,在床塌邊恭謹地行禮,道:「奴婢叫飛絮,會武,每日裡負責十二個時辰保護大小姐您。主子吩咐,讓奴婢替您解開繩索。」

說完,伸了手過來。

水銀配合地側過身,讓她解。

這婢女明明白白地說了她會武,也說了負責跟著自己,司寇繼昭這是半點兒也不怕自己跑了。

繩索被解開後,水銀坐起身,揉了揉發麻的手腕。

她發現自己內外的衣物都已被換成了新的,身上所有的飾物也都消失不見,不過,幸好,髮型沒有變。

顯然,司寇繼昭很瞭解她,一絲兒機會都不想留給她。可惜……

水銀不著痕跡地彎了彎眼角,然後悄悄地給自己把了把脈。發現身體內仍有藥物殘留。這個司寇繼昭是夠狠,恐怕是日日給她灌藥,讓她就這樣在昏迷中被帶出了這麼遠。

此時,另一個婢女倒了茶端過來,躬身道:「奴婢叫飛花。習劍。負責照顧大小姐您。」

水銀抬眸掃過這兩個清秀漂亮的女子,接過茶盞,鼻尖輕輕動了動。

沒有異樣。

想必司寇繼昭也清楚,在她醒著的時候下藥,就會跟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耍刀一樣可笑,所以,就是乾乾淨淨的茶水。

水銀徐徐飲下,而後放下茶盞,起身。她要觀察環境。

不為已經發生過的苦惱、不為無法改變的事情後悔、不為處在低谷之時痛哭、不為身陷囹圄之時徬徨。

保持冷靜、觀察環境、尋找有利因素、創造有利條件,這就是水銀。

從窗戶邊望出去,真的就是界山。那連綿起伏、高聳入雲的架勢,依舊那樣眼熟。

水銀微微斂了斂雙目。

抬腳,從窗邊走開,走出了這間屋子。

門外,是一條長廊,顯示出,這是在二樓,樓梯可能在長廊的兩頭,水銀試著往樓梯的方向走,果然就被攔住了。

飛絮道:「大小姐,主子有吩咐,您不能下樓。您需要什麼,只管招呼奴婢們就好。」

「任何需要嗎?」水銀看向她,問道。

「是的,只要是您想要的,主子就一定會送來。」飛絮恭敬地回答。

水銀走去了欄杆邊,一眼就看到下方院子裡坐著的司寇繼昭。

「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尋找對自己最有利的機會,楠嬰,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