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要早知道歐陽仲錦會死,無論如何他都會將東方楠嬰牢牢看住。

想到東方楠嬰,他的十指就不由攥成了雙拳。他希望那姑娘不要太倔強,不要撐著被用刑還死都不肯招認。希望自己下朝之後,就能收到牢院那邊傳來的好訊息。

他有信心,即使是東方楠嬰招認了,他也能保住那姑娘一條命。

誰家還能沒點齟齬?哪個豪門、貴邸都是清清白白?他們刑獄司也是要吃飯、掙錢、好好活著的。想要撈點兒好處、又能賣個人情的事兒可並不罕見。

只要那姑娘招認了,於情、於理、於法,他都能有所交代了。

想著這些事,司寇繼昭下朝的時候,步子就邁得很大,若不是在宮牆內不能奔跑,他就會跑得飛起來。

……

可惜,無論司寇繼昭想得有多好,牢院裡,正在受刑的水銀,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雙手被綁縛著固定在牆上,額角死死頂著牆面,背部,已被帶刺的長鞭,抽得鮮血淋漓。

每一鞭下去,都會帶起一溜兒的血肉飛沫,疼得她全身抽搐,腦子發麻。

內腑被震傷時翻騰的血液,從被咬破的唇角一側湧出,成線型流淌。

她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那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還能感覺到,自己依舊活著。

只是,進入肺臟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的呼吸,也逐漸微弱。

「真是沒用啊……連第一關都沒能挺過去。」

她嘲笑著自己,徹底昏了過去。

……

敖國西北邊關,捍山鎮。

正看著兵士們操練的水柏,心臟忽然一陣沒來由地絞痛,痛得他忍不住捂住胸口,佝下腰去。

一旁的護衛隊長嚇得一個激靈,趕忙扶住,就要招呼其他人將大將軍抬回營去。

水柏衝他虛弱地搖了搖頭,腿一軟,就地坐下。

從昨晚開始,他的心臟就隱隱有些不舒服。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有點兒慌、有點兒亂、有點兒隱痛和跳得彷彿挨不著地。

喊了軍醫來看過,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拿出女兒送的補身藥,煮了也喝了,還是沒有多少改善。

反而隨著時間的過去,這種情況逐漸加重。

從朝陽升起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後背出汗了。全是冷汗,密密麻麻的。

可是,晨練必須要盯著,而且那種慌亂,也讓他在大營裡坐立不安。他堅持著來到了練兵場。但現在,這種突如其來的痛感,還是令他承受不住。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然而,他不知道這到底在預示著什麼。

是女兒出事了嗎?

怎麼可能呢?她在山裡,身邊有會武的婢女,她雖然淘氣,但不喜歡冒險。山林裡雖然充滿了危機,但她從不願意拖累別人而任性地去試探。

那是家裡出事了嗎?

也不可能。那些人都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怎麼都不可能引起這種反應。至於大將軍府,有敖冽在,根本就不會有事。

就算有事,沒了也就沒了。他不在意。

所以,是什麼時候留下的舊疾發作了嗎?

可他不記得自己的心臟處,有受過重創啊?

忽聽天空傳來尖銳的唳叫聲。水柏仰脖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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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父女連心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