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傷到的,無人不是倒地,再不起。

司寇繼昭忽而覺得,這是他打過的,最舒心暢快的一場架。

於是,楠嬰蹲身,司寇繼昭就按在她的肩膀上,飛旋雙腿。

楠嬰站起配合他的腳步時,他的雙手雙腳,就放開了去攻擊。

感覺就越打越順手。

而水銀雖然沒有司寇繼昭感覺的那麼舒服,但也不是很吃力也就是了。

和紅柳、沙棘,背靠背配合身法作戰,是師父從小就教導過她們的。

她不會武,要學的,就是如何不拖後腿。

她或閃、或蹲、或挪、或半彎腰,或後仰,躲避著一道道襲來的刀光。

但人數的差距實在太大,即使兩人配合默契,此時已經放倒了十幾人,但還剩十一、二個,她到底還是拖了司寇繼昭的後腿。

一次蹲身再起時,受傷的小腿,一時沒使上力,眼見一刀就要砍中她的腦袋。

司寇繼昭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及時上格,那柄刀就砍到他的肘部。

他沒哼一聲,並及時格開了上方來的刀,但下方就有刀突襲而至。

水銀想也不想的,抱住司寇繼昭的一條腿,側身,那刀就砍在了她的左肩膀上,並劃開一道口子。

她眉頭都不皺地、抬斧剁在那人的腳面上。

本來已經防著她剁腳的黑衣人們,這個人卻沒料到自己中招了。原因是他砍中了目標,一時驚喜,忘了及時縮腳,倒地見閻王去了。

水銀看也不看倒地之人,自己的左腿使不上力,左肩膀又受了傷,這時候,無暇分神。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右腳挪動方向,將上方交給司寇繼昭,自己則專心衝著敵人的下盤使勁。

司寇繼昭眼見楠嬰替自己擋刀受了傷,心頭髮狠,內勁瘋狂噴湧,拼著自己的身體受傷,也要將敵人刀刀放倒。

在他的後背上、下各捱了一刀,以及右腿也捱了一刀之後,他終於砍倒了所有的敵人。

喘著粗氣,內力幾近枯竭的司寇繼昭,拖著受傷的身體,挨個去給敵人補了刀,才轟然倒下。

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住了,但不能留下任何活口,怕誰臨死蹦起,傷到楠嬰。

水銀的右臂也捱了一刀。不過她縮手的快,不重,只劃了條口子。

幸好知道她武器有毒的敵人,後來為避著她的斧頭,沒有再針對她下手,否則,她活不到現在。

見敵人都死了,司寇繼昭也倒了,她大大地喘了幾口氣,努力鎮定心神。

摸出懷裡的金針包,開啟,先給自己的傷口附近止血、止痛。

再右手撐著地,用完好的右腿,蹬著地面,蹭著挪回到馬車邊,從滑出車廂翻倒的工具箱裡,找出兩個荷包和一把剪刀。

這個不是司寇繼昭準備的,是她身上掛著的。今日料到會遇襲,她把身上的累贅之物,都提前放進了工具箱裡。

拿上荷包,又挪到司寇繼昭的身邊。

他的傷比較重,得先處理他。

金針封痛感、血流。

她再回馬車,單腳支撐著跳進馬車,找到水囊。

車內的小炭爐在一角固定得很好,只要馬車不是徹底翻轉、或者大幅度側翻,都不用擔心炭火會掉出來。畢竟,每逢給馬車換馬的時候,車轍都是放在地上的。這種角度,不影響被固定在車門一角的小爐。

再跳過去,剪開司寇繼昭傷口周圍的厚皮襖,再用水囊裡的水,沖洗他的傷口,然後用針線一頓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