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

司寇繼昭大叫一身,彎刀出鞘,一拍馬背,飛身躍起,掃開射來的箭支,落到拉車之馬的馬背上,一刀將就要受驚的馬頭砍掉。

再撥打著箭支,躍上馬車頂。

僱來的車伕,已在箭雨襲來的第一時間,就中箭摔下。

水銀在司寇繼昭呼喝前,就聽到了箭支射來的“嗖嗖”聲,已及時趴在車廂底,並拿小几擋住正前方。

馬兒一死,馬車前滑,差點將她給滑出去。她努力撐住。

自己現在不能出去,在車廂裡,好歹司寇繼昭不用分神照顧她,只需要專心撥打箭雨就可以。而一旦出去,僅是兩面射來的箭支,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兩面?

她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為什麼只有兩面?

前面一定還有什麼陷阱!

這些人,就等著他們打馬前衝,好衝過箭陣,掉進陷阱?

幸好,司寇繼昭反應夠快。

而車頂上司寇繼昭,此時一把彎刀使得出神入化,配合上內力,竟令兩邊在之後射出的箭支,半點不曾沾著車廂的車壁,就錯開了方向。

敵人見狀,衝了上來,足有近三十人!

全身黑衣包裹,黑巾覆面,手執彎刀,弓著腰背,衝了出來。

水銀聽到混亂的腳步聲從兩邊靠近。立刻推出小几,從開啟就沒關上的工具箱內,抓起小斧,跳出了馬車。

車廂太大,敵人攻上來的話,司寇繼昭一個人,難以首尾兼顧。

司寇繼昭見她跳了出來,立刻跳下,護著她向來時的方向退。

可敵人是不要命的。

合圍而至。

司寇繼昭此時冷靜異常,見招拆招,無論如何,圍著楠嬰打轉,就是不離她三步之外。

黑衣人中領頭的一人,見他拼命護著那個女人,囁了聲口哨,敵人的目標,立刻全部轉向了水銀。

這下,司寇繼昭左支右掣,招架不迭。

敵人衝著他來還好,可全衝著楠嬰去,一點也不想她受傷的司寇繼昭,就開始露出破綻。

他剛格開一柄劈向她的刀,另一柄刀就抹向了她的小腿。他一腳踏上去,兩柄刀又一上一下地、划向她的大腿和腰腹。

他回刀格開這兩柄,一手撐在她的肩膀上,抬腿掃開她前方的敵人,後方的彎刀又至她腦後。

情急之下,他抬手去擋。

卻見她“倏”地蹲身,一斧頭砍在後面那人的腳背上。

司寇繼昭露出滿口的大白牙,笑了。

他就知道,自己看上的女人,不是個只會哭叫的軟包子。

架住砍向她的刀,一旋手腕,格飛對方手中的刀,楠嬰的斧頭也到了,配合良好的把那人的脖子削成了兩半。

他抬腿掃倒的人,楠嬰就上去剁人家的腳。

他架住的人,楠嬰就去削人家的身體,隨便哪兒,只要能削中,她就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