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指……聲音軟和了許多地、指著那女子就道:“東南攻事失利,緣何你卻笑得如此開懷?”

水銀主僕,聽聞第一聲厲喝就已止住笑聲,正望向來人。

再見他們為己容失色,她心內冷笑。

聽聞此言,她抬起蔥蔥玉指,輕輕拂去臉頰上笑出的淚水,眨了眨水潤潤的長睫,疑惑地問道:“東南攻事失利?何時之事?”

那幾人頓時被噎住。

他們是習武之人,耳力聰敏,能聽到快馬之人的言辭。

這小小女子,雖然距離那兩匹快馬的距離,比之自己等人更近了許多,但女子就是女子,沒聽到,才更有可能。

原來自己等人竟是誤會了人家,這……

“你……你不知,不罪,但不可再笑!明白?”為首男子紅了紅臉,低了低頭後,仍舊一昂脖頸,倔強地說道。

光天化日之下,一女子笑成這樣,太不成體統!不管因為什麼發笑,都不行!

水銀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眼中的鄙夷,輕“呵”一聲。

“大路朝天,我言我笑,干卿底事?!”

“你!”

另一男子跳出。二指如劍,直直就戳向她的水凝黑目。

“倚仗美色惑人!還敢在男子面前強辯,今日,我就替你家長教訓與你!”

“不可!”

就聞幾聲喝止聲響起,對岸也有一道。

但他充耳不聞,繼續撲進。

一道寒光掠向他的手指,他就見那丫環抽刀砍向了自己。

收指、握拳,欲砸刀身。

畫眉一刀沒削去那人的手指,眼見其拳頭砸下,翻腕,刀勢反撩。

那人一個後仰躲過,一腿掃出。

畫眉躍起,握刀,直扎而下。

眼看就要將那人釘在地上,一柄彎刀橫擋,將她的長刀架開。

是另外的學子。

他們一見自己人要吃虧,也顧不上有理沒理,全部衝了上來。

有武器的拔出了武器,沒武器的揮舞拳腳就上。

水銀腳下連退,避開仗場,站去上風處。

雙後卻攏入了袖中。

畫眉若不敵,她不介意將這些傢伙全部放倒。

就在此時,一聲“阿彌佗佛”響起。

兩道灰色的人影,突如戰團,一拳一腳,兩息之間,就將那八名學子砸、踹飛。

而已起身的歐陽仲錦,看看自己提起的腳……放下。

他不是想救那兩名女子,而是覺得,那幾名學子實是有違男子之風。

現在,眼見有人出了頭,他便不準備再摻和進去。

水銀未看躺倒一地,呼痛聲不絕的學子們,她鬆開袖中已握著藥包的手,抽出,雙手合十,向離得自己最近的一位僧人道:“多謝明淨、明心二位大師相救。”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隱隱綽綽地有種感覺,有人遠遠地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