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張帆衝著老李頭眉飛色舞道:“就是敖國細作特有的火焰紋。那小夥計就跑到刑獄衙門告發了。”

另一名獄卒湊過來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那有司衙門的胡大人不是得罪了僧人被罰俸降級了嘛,正好新官還沒上任,小夥計就錯過有司,直接跑刑獄衙來告發了。然後刑部就設了個埋伏,多逮到了一個。”

張帆順手推開他,“就你一天亂跑,知道的多。”

這時,又有一名獄卒也伸頭湊趣兒,說道:

“說起這個我也知道。話說那來接頭的,特別搞笑。居然和那掌櫃的,對的是什麼詩啊詞啊什麼的。

你說一個小商人,和一個車馬行的掌櫃,沒事聊什麼詩詞,不拿他們拿誰?

估計以前也是沒人在意,或者說,細作每回的切口都不一樣?

但不管怎麼著,也不能對詩詞歌賦吧?”說完自己都樂了,“哈哈哈”地笑著。

他旁邊的獄卒道:“噓……小點兒聲。”

那獄卒“嘿嘿”笑。“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老李頭兒在前面自然不清楚,咱們這些個,誰又哪裡會不知道?”

李武聞言,直點頭,再咳了兩聲後道:“要說捉細作,也不是頭一回了,幹嘛就這兩個搞得這麼嚴實?嚇得我差點沒敢來找你們耍錢。”

張帆一聽有點急了,趕緊拉著他道:“沒什麼大事兒,老哥哥你可別不來,咱們兄弟幾個都快悶死了。”

說完他又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再對李武道:

“其實就是上頭想拿人釣魚兒,所以才讓咱們閒著,想弄個什麼……外鬆內緊啥的。老哥哥你是不知道,那兩名人犯是分開關押的,每人牢房的外面,還站著四個守衛呢。”

李武聽了,咳嗽著,想了想後說道:“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沒準我來找你們玩了,看起來更像鬆鬆垮垮的呢。”

張帆“哈哈”大笑,用力拍著李武的肩膀。“對!就是這個意思!”

李武避了避他的大巴掌,抬手押錢,連連道:“趕緊的,趁這功夫兒,多玩幾把。”

可是,今日李武的運氣還是那麼背,不,不對,是更加背了,邊咳邊玩了一個時辰,差點連菸袋鍋子都給輸沒了。

他氣哼哼地起身,看看自己手裡的菸袋鍋子,到底沒捨得再往出押,抬腳用它敲了敲自己的鞋幫子,走了。

走時還放下狠話,說晚間再來。

張帆和一眾獄卒們,“哈哈”大笑。

那些守衛們,一直看著他們耍錢,心癢難耐,又看著張帆那些個贏了錢,手更癢了。

可惜,他們還得老老實實地站著。

那邊,午時過後,李武歇了晌午,就聽劉亮來報,說有個人犯的親屬,想進來探望。

劉亮說著就悄悄把一包銀子塞到了李武的手裡。

李武頓時明白,不動聲色地收下銀子。他心裡清楚,這大頭還是在自己這裡,劉亮是不敢拿太多的。

隨後,他就轉了一圈,把裡面當值的人都賄賂了一遍,放了那女人進來。吩咐下面的人都別跟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