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誤會,都是一場誤會。”杜爾勸說道,“唐公子,我叫杜爾,聖離宗弟子,同時也是唐家唐鍾、唐浩的朋友,還請唐公子給我們一個薄面,希望公子海涵!”

杜爾這一番話說的極有水平,既讓人知道了其身份和唐家的關係,又不讓對方輕易察覺關係的匪淺,也不會讓其知道他們就是住在唐家。

不過若是對方知道唐鍾、唐浩只是唐家的一個旁支,逃難來此的話,恐怕更沒好果子吃。

杜爾也是搏唐天浩不知道唐鍾、唐浩的來歷;畢竟唐家人口眾多,許多不是嫡系子孫的分支也都生活在臨寒縣,若是有點實力的說不定還會給點薄面。

但杜爾明顯是高估了唐天浩的肚量。

“哪個唐鍾唐浩?”唐天浩略微思索了下,看向身旁的跟班男子。

跟班男子心中一驚一乍,連忙絞盡腦汁回想這兩個人名,卻仍舊想不出這兩個人是誰。

不過這跟班男子的確見過唐鍾唐浩一脈的人,而且還不止一次;只是現在的他太過於緊張,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沒用的東西!”唐天浩又是一巴掌打在跟班男子的頭上。

他當然不在意誰是唐鍾唐浩,只是隨口一問罷了;至於聖離宗弟子身份,哼,一個化靈境弟子,又怎會讓他放在眼裡!

“既然你認識我們唐家人,那就不要讓你的朋友礙事!”唐天浩根本沒順著杜爾的思路說道。

杜爾聞言暗歎一聲糟糕,眼看就無法善了,他也有些無話可說。

正當唐天浩的手下要對謝翎天等人動手時,街道上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只見一位身穿白衫,,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緩緩走來,其身旁跟著一位面容枯槁的白髮老者。

他一出現在街道上,便引起不小的騷亂,不管男女老幼都紛紛向著他看去,立即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低聲議論著,‘是杜家二公子杜琒!’

‘杜家二公子杜琒?’聽聞此名,謝翎天看向杜爾低聲問道,“杜爾,你認識他嗎?”

“認識,不過對方並不認識我。”杜爾見到此人,眼中狠色一顯。

當初,他父親慘死逃亡途中,想要投奔杜家,連家主都未能見上一面就被拒之門外;因此杜爾對杜家的人同樣沒有好感。

“咦?唐兄,站在門口莫非是在等我呢,可真是少見啊。”杜琒看向唐天浩,臉上浮現出一抹圓滑的笑容,同時掃向謝翎天一行人,目光同樣停在了慕淺影、煙青兒兩人身上,當下對此便知曉一二。

唐天浩見杜琒來了,便示意手下暫且停手。

“杜兄,今兒來得有點早啊。”唐天浩同樣露出一絲笑容。

“喔,聽聞今晚有煙花盛宴,所以特意趕早過來觀看一番。”杜琒說著,貼近唐天浩耳邊輕聲說道,“聽說狂刀門的門主已經搶到卷軸了……”

唐天浩聞言臉色頓時一愣:“杜兄此話當真!?”

“嗯,不然你真以為我是來看煙花的嗎。”杜琒瞥向謝翎天一行人,轉而問道,“你這是幹什麼,莫非是看上了這幾位姑娘?”

杜琒還不瞭解唐天浩是什麼人,無非就是看上了水靈靈的姑娘人家。

“沒什麼。”唐天浩當然不會直接說出心中所想,隨即他看向煙青兒等人說道,“青兒姑娘,改日唐某再跟您好好聊聊。”

“哼!”煙青兒聞言,轉身便推開那幫護衛,離開此地;謝翎天等人也隨後離去。

唐天浩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陰冷之色,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杜琒看在眼裡,面上輕笑一聲,搭著唐天浩的肩膀走進了龍福酒樓。

臨寒縣西城區

杜爾及杜唐村的村民並非在唐府之中,反而被安排在偏遠的西城區種植園;在這裡幹著最累最髒的農活,卻只能得到一份溫飽,說是苟活也不為過。

除了管理這片種植園的唐家管家及護衛之外,平日並無其他唐家人在此;杜唐村的人低調地在此生活了一年多。

但天夜剛落下,一間點著淡黃燭光的草屋中傳來聲聲悲絕的抽泣聲;只見三四位中年婦女正在其中幫忙收拾著屋子,似乎這間屋子剛被人洗劫過一般。

但誰會去洗劫貧民百姓的房子呢……

其中一位頭髮凌亂、面上有傷的婦女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收拾著破碎的物件,露出的手臂和小腿都留著一條條如同蚯蚓般粗細長短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