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席位上的李休放眼看去,這周圍高朋滿座,但怎麼總感覺少了一人?

他情不自禁地瞥向身旁的李昭,他在腦海中忽然翻找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眼前這位叔父的兒子——李權。

“叔父,權弟在何處?”

或許李昭早就預料到,聽到李休說了這句話, 於是臉上掛滿了冷漠與憤怒,但很快又平和起來。

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想因為一個逆子辱沒家門,所以他強顏歡笑地對李休說道:

“權兒身體有恙,不能前來參與晚宴,孝然不必等彼。”

“哦……”李休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弟弟有些不太正常,甚至他記憶中的李權也很不正常。

總之一句話——他哪裡都不正常。

但由於已經連續喝醉兩天,李休堅決不再飲一滴酒, 就連母親朝著自己敬酒都以丞相恢復禁酒令為由拒絕喝酒。

觥籌交錯,酒酣耳熱。這一夜,成都李府熱鬧非凡,自李休歸來後,未來幾乎每隔一段日子都會有客人前來拜訪。

就如魏延所說,隨著他的地位水漲船高,開始向其獻殷勤的底層官吏越來越多,並時有時無地逼李休站隊。

而這並不會影響到李休的立場,他的立場很簡單,不站隊,不搞派系,也不與那些人關係密切。

他是個武將,但同樣也是個臣子,在這兩個派系之間互相選擇太困難,也太令他糾結,甚至稍有不慎會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李休寧願被蓋個莫須有的帽子, 他也決不會貿然站隊,更何況以他的能力, 遊走在兩個派系之間簡直綽綽有餘。

以後有人要是質問或者是責備他,李休就可以拿出他的一套話語系統,“我從未說過要加入某個派系”、“你們自己獻殷勤,我要是不受著,豈不是浪費”。

想想說這些話,李休就覺得解氣,但是沒到關鍵的時候,他是不會說這些話的,因為這極其吸引仇恨。

“阿母,兒便以水代酒,敬阿母一樽。”他這時忽然站起身來,並端起了桌上的銅樽向老夫人敬道。

見李休向自己敬酒,身為母親的她豈能冷了兒子的心,於是她滿面笑容地端起銅樽向李休回應道:

“我兒孝順體貼,為母欣慰也!這樽酒,應與諸君同飲,呵呵呵!”

這群賓客們有些已經喝醉,但更多的還在堅挺著, 素聞李府老夫人多能飲酒,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哈哈, 好好好!老夫人有子如此,想必日後定能覓個良女婚配,天作之合啊!”

“對啊,李將軍如今二十又五,還尚未婚配,老夫人可有打算?”

“我倒是覺得,此事體大,應當老夫人定奪,我等為李將軍說媒,豈不美哉?”

說著說著,話題的方向開始朝著李休的婚配問題走去,可誰也沒有想到,他所心儀的良女,居然會是個宮廷舞女!

坐在李休另一側的魏延聽到他們這番話眯著眼睛,表情像是要笑出來一樣,看來他已經明白今天這晚宴的意圖了。

催婚!妥妥的催婚!!

正當他們聊得熱火朝天的同時,門外忽然來了一個身著華麗衣裝的青年男子,眾人話剛出口,卻又被他的到來吸引住目光。

“咳咳!”李昭被他的到來嚇了一跳,這小子不是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