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周圍的將領們這時都站了起來,看著衛兵把馬謖抬走的情景,那鎮定的表情越發的凝重。

這或許就是執著帶來的力量,馬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贖罪,但在這群將軍們的眼裡,他已經得到了這群人內心的肯定。

“文長,幼常自赴任豲道主掌南安政務以來勤勤懇懇,基本沒日沒夜都在府衙與眾府吏處理洪災政務,真可謂是大漢之良臣也。”

聽著趙雲的話語,在場的所有將領紛紛放下對馬謖心中的偏見,並且都露出了凝重與沉默的表情。

“彼這是在贖罪啊。”

忽然,魏延從嘴裡吐出了這幾個字,這才是馬謖為什麼如此拼命的原因,他不是為了自己的功名利祿,而是為了贖自己內心的罪。

緊接著,同樣看破馬謖內心想法的李休與魏延對了一下眼神,確認無誤後,他轉過身來看向眾將,態度很是嚴肅地說道:

“幼常公是個文人,常言道:“文人傲骨不可辱”,此番彼辜負丞相,又為大漢眾將所不恥,這是對參軍的一種侮辱。

於是,彼嘴頭上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在內心卻是異常糾結,必須要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贖辜負丞相之罪。

其中,豲道之事證明自己是次要,竭盡全力贖罪才是主要,畢竟參軍身為丞相學生,這在彼之內心,猶如疾病纏身。”

“………可能在幼常眼裡,丞相已經遠遠高於周圍一切事物,包括國法,所謂贖罪……不過是彼內心過意不去所形成的思想。”

站在趙雲身邊的吳懿道出了馬謖贖罪的關鍵,在他的眼裡,辜負了丞相就是罪過,哪怕是犯了一點點錯。

“哎……”吳班不禁搖了搖頭,“文人之事我等亦不過是猜測一二,至於幼常究竟如何去想,那就不得而知矣!”

說的倒也是,文人墨客口中的大事在這群粗獷豪放的武將們眼裡不過是一件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更何況,馬謖的想法或許不是他們所猜測的那樣呢?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誰又能去幫助他走出罪孽呢?

“罷!”這時魏延掃視周圍站起身來的將領們清了清嗓子,示意這件事情可以翻篇了,然後他把話題轉移到了班師回朝的事情上,“對於班師之事,隴右三郡交由何人鎮守?”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這才是魏延召集眾人前來的真正原因,大軍班師回朝的事情就是一走一過的事情,但派誰鎮守這三個郡卻是個大問題。

一直沉默寡言的上官雝這時忽然站了出來向眾將請纓道:

“上將軍,諸君!末將乃冀縣本地人,又是當地郡望家主,若可以,請稟報丞相命末將鎮守此處,如何?”

“哦?”眾將的眼神紛紛挪動到站在中間的上官雝的身上,這麼一說來看,這裡好像只有上官雝可以勝任這個任務。

隴右三郡各縣剛剛新降,如果用朝中官吏治理這些百姓,想必會有些困難,但如果用本地人治理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而上官雝既是冀縣參將,又是當地郡望家主,論身份和能力都在任職的範疇之內,讓他鎮守此地,可謂是名副其實。

見他態度如此堅決,魏延也不好推脫,於是便暫時答應下來。

“善!子修有此心,老夫甚是欣慰,那好罷!此事便容老夫稟報丞相,待有回覆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