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開啟的窗戶灑落在床榻間的帷幕上,端木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但卻又覺得在精神中有著一種莫名的舒暢。

直到起床洗漱用完早飯,端木蓉依舊有著一種輕飄飄地感覺。

“陛下我今天要去醫家學宮一趟。”在四道視線的注視下,端木蓉扭扭捏捏地走到嬴政面前道,只是,此時的嬴政身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焰靈姬。

“朕今天準備帶你去章臺學宮,隨後在將你送到醫家學宮去。”嬴政道。

一手促成了端木蓉變化的嬴政對於端木蓉此時為什麼有著這般姿態自然是心知肚明。

“那好啊。”端木蓉稍作遲疑,還是應聲道。

“陛下,可還有我。”焰靈姬十分適時地說道。

“自然少不了你。“嬴政道。

端木蓉聽到焰靈姬那熟悉的身影,本能地向焰靈姬看了一眼,卻是正好與焰靈姬的視線撞在了一起,讓這個在清晨之時,學到了不少知識的醫家女弟子不由臉色一紅,引得焰靈姬一陣輕笑。

如果是別人的小聲,大概會讓端木蓉感覺到自己是在被嘲笑,但是,面對焰靈姬的小聲,端木蓉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只覺得心中羞澀與窘迫交織在一起,卻是對焰靈姬生不出絲毫厭惡的情緒。

不久之後,一隊車駕徐徐駛出咸陽宮。

“陛下,這一次去章臺學宮做什麼?難道那裡有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嗎?”在嬴政的面前,端端正正地跪坐著地焰靈姬好奇地問道。

“好玩?若是這麼說的話,倒也勉強合適。”嬴政道。

“真的有好玩的?”焰靈姬本方才本只是玩笑,卻不曾想到竟然能夠從嬴政這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自然。”嬴政道。

聽到嬴政的再次肯定,焰靈姬的湛藍色的眼眸之中不由閃起兩道亮光,枯燥的咸陽宮生活,總是要用一些有趣的東西填補的。

即使是端木蓉此時也被嬴政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一雙眼眸看向嬴政,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不過,這件事情可能與蓉兒沒有什麼關係,倒是另外一件事情與蓉兒你有著關聯。”嬴政道。

“陛下所說的可是學館的事情?”端木蓉稍作思索,已經想到了嬴政所說的事情是什麼了。

“不錯,正是學館的事情,在一年之內,朕會讓荀況主持在關中之地五百萬百姓之中建立起三千座學館,如何建設這些學館,還需要蓉兒你的指點。”嬴政道。

“我指點荀況荀夫子?”端木蓉驚訝道。

荀況是什麼人?如今儒家唯一的宗師,他用得到自己這個晚輩去指點嗎?

“妹妹可不要謙虛,由妹妹來指點荀況那個老頭怎麼了?我看就沒有什麼問題。”焰靈姬在一旁笑道。

“行嗎?”聽到焰靈姬的鼓勵,端木蓉依舊有著遲疑。

“當然行,你可是端木蓉。”嬴政握著端木蓉的手掌道。

“嗯。”迎上嬴政的視線,端木蓉鄭重地點了點頭。

端木蓉如此稚嫩的表現落在焰靈姬的眼睛,自然是引起了一陣輕笑。

章臺學宮,這位已經存在了十數年之久的學宮早已經成為了秦國的一個象徵。

在這裡,有著來自天下計程車子,有著來自百家的精英,在這裡,每一個人都可以學到自己想學的知識。

當年齊國的稷下學宮在鼎盛時期或許也有著如今章臺學宮的盛況,但是,稷下學宮註定不能夠與現在的章臺學宮相提並論。

因為在章臺學宮有著稷下學宮所不具有的東西,那就是出仕為官為吏的權力。

在過去的十年之中,從章臺學宮走出計程車子,精通墨家、公輸家機關術的人進入了秦國各級的將作監,在秦國規模浩大的建設之中,以自己的才能換得了自己想要的財富與地位。

精通法家之學的人則進入秦國各地郡縣,從司法刑獄之吏做起,其中的佼佼者可成為縣令,更有人已經升任了一郡郡守。

有炎帝六部之學的弟子,在秦國的各個領域之中,更是有著不容忽視的地位。

只是,在章臺學宮之中,還有著一家弟子,卻有些例外,那就是儒家弟子。

因為在章臺學宮之中,儒家弟子實在是太多,足有數千人,如此人數眾多的弟子,本應該讓儒家成為章臺學宮第一大家。

但事實上卻是截然相反,弟子之眾為章臺學宮第一的儒家在章臺學宮之中的地位卻排不到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