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收服這個殺手,但並不是秦王對於羅網殺手的收服,還是男人對於女人的收服。

“大王知道?”清夕驚慌失措道。

“孤能看出你是羅網的殺手,也能看到別的,斷水雖然存在,但卻不是你,母后身邊的那個近侍才是真正的斷水,而你,應該有著別的名字。”嬴政道。

“這一切都是太后的意思。”清夕竭力穩著心神道。

“你能告訴孤你真正的名字嗎?”嬴政問道。

“奴確實不是清夕,清夕是斷水的名字,而奴是驚鯢。”清夕認命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承認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現在的形式已經容不得她繼續有所隱瞞了。

“原來真的是你啊。”嬴政長嘆道。

空氣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這件事情的始末你是不是應該給孤講清楚。”嬴政拉過錦被搭在了身上道。

“這一切都是太后的安排。”清夕思索了一下說道。

“太后讓奴留在咸陽宮保護大王,只是,大王似乎從一開始就對奴十分排斥,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就是在一個月前,奴甚至已經得到訊息,因為大王的排斥,太后已經準備將奴調離咸陽宮了。”清夕繼續說道。

“但是······”清夕說到這裡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不過,也不用清夕再解釋了,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嬴政很清楚。

是他將清夕留下了,並任命她為咸陽宮的宮正。

此時,所有的線索在嬴政這裡也理清了。

如果一切不曾發生改變的話,驚鯢會以清夕這個普通宮女的身份離開咸陽宮,會在呂不韋的請求下,開始行刺信陵君的任務,但因為嬴政的舉措,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趙姬因為嬴政的轉變而拒絕了呂不韋的請求,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這樣也挺好。”嬴政道。

“大王,奴以後還要執行那件任務嗎?”從不過問任務的驚鯢難以剋制的問出了這個讓她數天來輾轉反側的問題。

“你想去執行那件任務嗎?”嬴政反問道。

“如果,是大王的命令,奴一定會完成任務。”驚鯢回答道。

“不用了。”嬴政道。

“為什麼?信陵君不是秦國的大敵嗎?”驚鯢竭力讓自己平靜道。

“因為孤捨不得。”嬴政說道。

捨不得?聽到這三個字,驚鯢一下子呆滯住了,捨不得三個字彷彿最致命的武器一般,一下次刺穿了她的心神。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的彌散在驚鯢的心頭,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些痴了。

“而且,信陵君也算不得大敵。”嬴政接著道。

只是,這句話對於驚鯢來說,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