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大因果（下）(第2/2頁)

有這幾人帶頭，其他復出的蔡黨自然也不會捐得少了，讓朝廷在短短時間內便湊集到了數千萬貫，差不多快頂得上大宋一年的財政收入，讓國庫存銀生生翻了一倍，也讓趙恆父子是真的又驚又喜，認為這幫貪官汙吏在危急時刻，對國家也是有用的嘛，而且是有大用，算是幫國家存錢了，可見這貪汙也不見得全是壞處。

可是，如此大肆捐款，這幫人能不肉痛？

如此肉痛之下，這幫人上位後能不變本加厲的拼命掙回來？

便拿眼下最近的湊集糧草來說，朝廷在汴京附近蒐集所有糧草，雖是朝廷方面給了一個最低的購買價格，可這筆錢卻幾乎沒到老百姓的手裡。

朝廷的轉款是撥出去了，可作為剛剛上任就負責監管此事的蔡絛，朝廷的買糧撥款，五百萬貫被他大手一揮，直接就給吃了將近三分之二，只扔了不到兩百萬給地方上辦事。

可就這兩百萬，那也不是扔給老百姓的，而是扔給下面的官員層層吃下去的，這叫花花轎子眾人抬，雨露均霑，乃真正的為官之道！

工部不吃一點？各地知府不吃一點？乃至底下實際去買糧辦事的小吏們不吃一點？等最後落到老百姓手裡的，能有原本定價的十分之一就不錯了，有的甚至直接不給，明搶！

不但搶糧，還要搶人！

算是抓壯丁，前腳搶了人家的糧，讓人家沒飯吃，後腳就吞了朝廷撥下來的募兵薪資，直接用一口飯吃的承諾，就將那些快要餓死在家裡的青壯給招募來，且為了搶佔朝廷的招募名額、多吃幾個軍餉，甚至連原本限定的青壯年齡都大肆放寬，只要是個男的就行，以至於這軍隊是很快就召集來了汴京，可其中不但有五六十的老翁，甚至還有僅只十一二歲的孩子。

老的小的、病的虛的，軍餉是已經被人領走，可招來的人卻是一個個面黃肌瘦，別說透過訓練形成戰力了，有的眼看著怕是晚上就得病死在軍營裡。

整個汴京城周邊一片狼藉哀嚎，民不聊生，城中卻是迅速恢復了曾經蔡黨在位時的奢靡之風，將林書航幹掉六賊後整肅一清的局面又給生生掰了回去……

處於維度夾縫中的林書航自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無論是朝堂上的變化還是這民間的疾苦。

坦白說，觸動是不小，但卻已經很難再影響他內心的心態。

除了已經看透因果難改之外，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還真沒時間去理會這些……

正一盟威符籙在大約半個月前終於徹底與林書航建立起了完全的認同感，不但對他不再抗拒、主動靠近，且也允許林書航觸碰它了，這也讓林書航終於得見其真正的內容。

看似小小的一方符籙，卻是內藏天地，記錄有《正統道藏》一部，分別為‘太上正一盟威法籙’、‘太上一官童子籙’、‘太上護身將軍籙’、‘太上二十四治氣籙’、‘太上三五赤官斬邪籙’、‘太上鳳凰解穢妙籙’、‘太上三五解妨害寶符妙籙’等共十八卷符籙，每卷符籙都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法術。

這是比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等金仙法術還更為深奧的道統，屬於聖人之術，其每一門道統之博大精深，早已遠遠超出了法術的範疇，進而成為了一種道和法則的存在。

即便是以林書航的道家基礎與悟性，想要照本宣科的學會其中某一種法術也很不容易，就更別說真正吃透理解其中的任何一門道統了，那當真是感覺難如登天。

沒辦法，聖人之術本就是給金仙強者準備的進階之術，林書航連天仙都還不是，能學會法術本身已經很不容易，像張風凌那等，甚至連法術都學不會，只是在利用‘正一盟威符籙’本身的法寶威力去對敵而已。

而在這十八種符籙中，為首的‘太上正一盟威法籙’，便是專門溝通上界的無上妙法，如後世電視上常常聽聞的諸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急急奉北帝律令’、‘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等等，便是專門祈禱溝通這些零維中聖人的大法門。

往深了說，往核心裡研究，那它是維度法則，是可以跨越任何維度空間的一種法則規律，無論這維度壁障有多麼厚實，都不可以阻礙它。

而往淺了說，只學表面，那則是透過符籙，將你的聲音傳達至零維的聖人之處。

林書航是沒法直接領悟其內在法則了，但只學其表面符籙，在這接連十餘日的潛心研究之下已經是瞭然於胸。

請求聖人來解救自己，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破局之法，畢竟正一盟威符籙雖然已經不再排斥他，但卻還仍舊未到可以直接使用的地步，只能是靠自己了。

可自昨晚學會之後，林書航已接連向‘太上老君’、‘玄武大帝’等聖人發出了求救訊號，雖能明顯的感受到訊息穿透了維度壁障，到達了另一個世界的深處，算是法術成功，但可惜的是卻並無任何回應。

聖人又不是你家親戚，何況如今天軌封閉，太昊之域正在恢復元氣之中，仙界與寒武人都因此而停戰，生怕對恢復中的太昊之域造成什麼額外損傷，那聖人們又豈會因一個小小地仙的請求就強行穿越維度壁障去救他？不理會顯然也是正常。

於是林書航又改為向有過一點交情的熟人求救，菩提老祖、伏羲大帝乃至更次一級的金仙，如孫悟空、三國時代告知他一切真相的伏羲門徒李意等等，適才的最後一次法術，更是求到了曾經敵對的女媧娘娘頭上……差不多算是把他所認識的所有仙界大能都請了個遍。

然後便是漫長的等待，直到現實中已然是夜深人靜，林書航認為仙界已不會再有任何回應之時，身周原本處於隱藏狀態下的維度壁障突然變得實質了起來，在林書航並未產生任何對抗之念的情況下，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擠壓感。

緊跟著，他聽到了一種撕裂聲，輕輕巧巧的，就像是有人從外部撕裂了一層泡沫般，竟將困住他的維度壁障強行破開，讓那四周的擠壓感勐然消失，同時將一束靈光灑在了他的身上。

林書航被那靈光刺得幾乎睜不開眼，心中卻是大喜。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