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

隔不多時,那邊已有士兵氣勢洶洶的分開人群衝過來,帶著高府的管家以及不知哪找來的郎中,看到昏迷不醒的高衙內,那高府管家也是嚇了一大跳,尖著嗓子喊道:“誰幹的!誰幹的!你這虞侯怎麼當的,啊?跟你出來一天就出事!怎麼讓我家少爺……”

“劉管家,此處不是說話的地。”陸謙說道:“我已替衙內推拿過了幾手,如今只是昏睡過去,休息兩日便好,不礙事,其他的,等回了高府再說!”

那劉管家猶自憤憤不已,但也知在這大街上確實不方便說話,心領神會,慌忙驅散圍觀眾,將高衙內抬回高府不提……

卻說林書航從酒樓下來,才剛走到后街,正好便撞見也想著趕緊撤的魯智深,兩人撞在一起,對望一眼,均是笑了起來。

魯智深說道:“兄臺果真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

林沖卻笑著反問道:“那衙內果真是高太尉之子?”

魯智深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管他什麼太尉之子,灑家關西魯達,只因殺的人多,請願為僧,也不差傷他一個!倒是年幼時曾來過京城,認得令尊林提轄,果是虎父無犬子,適才擠兌得那虞侯無話可說,便真是那高太尉要找麻煩,也須不是明面上的!”

林沖微微一笑,只說道:“什麼高太尉之子?林沖可不認的,只知魯兄教訓了個玷汙太尉名諱的騙子,百姓紛紛叫好。”

魯智深畢竟也經歷過官場,深知官場之道,他只是看不慣、做不到,並不是不懂,因此對林沖這種既知官場之道,又能不折其節,甚至還能明哲保身的人更是十分佩服。

此時聞言大笑道:“對對對,正是如此!今日有幸相會,教頭若不嫌棄,且請移步,灑家請你喝酒!”

“這幾日家中有事,暫不叨擾。”林書航拱手道:“魯兄這幾日最好也別回寺廟,恐露了行跡,不是怕他,只是沒有必要,若聽林沖勸時,且在這開封城中隨便找地藏匿上數日,最多十日內,開封府必有劇變,屆時魯兄與這些當官的小小摩擦,自是不值一提。”

魯智深聽他話裡有話,倒是留上了心,問道:“果真如此?”

“我觀魯兄俠義豪情、身手非凡,真是有心結交一番,只是眼下確實還有要事,”林書航微微一笑,並不點破,衝魯智深拱了拱手:“與魯兄這頓酒權且借下,十日後,魯兄若還在開封,在下必來尋兄,屆時我二人再不醉不歸!”

魯智深不知他悶葫蘆賣的是什麼藥,但一來讓他別回寺廟,顯然是預設了高衙內的身份,告知他必有危險,讓他先藏匿一下,終是好意;二來既知他魯智深得罪的是高太尉,卻還仍舊願意與他結交,自身必也是豪情萬丈之輩,再加上其又說開封必有劇變云云……雖不知這暗地裡是有什麼密謀,但兩人不過初見,對方卻為了勸他而如此交心透底,足見對其人品的信任,也足見其人豪邁非凡。

魯智深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豪情萬丈的英雄,此時不禁有了惺惺相惜之意,衝林書航猛一抱拳:“教頭既有心,灑家豈會懼?只管放心,就算他天了塌下來,灑家也必留待京師半月,等著教頭這頓好酒,哈哈哈,更還想與教頭好好切磋切磋武藝呢!”

妥了,拉攏一個……

要想抗金,不管到時候的局面如何,手下的能戰善戰之輩自然都是越多越好。

魯智深雖非人間極致,但也已經是上乘武聖,其鍛體更是已經到了搬血巔峰之境,只是武藝技巧方面還稍顯粗糙而已。

林書航說道:“切磋?魯兄要是手癢想切磋,那倒也不用等到十日後。”

魯智深一喜:“怎麼,教頭現在便可賜教一番?”

林書航笑道:“不是我,說起來,正好我知道一位高人,此刻便在這汴京城中,此人不但武藝堪稱當世第一,其人更是英雄豪邁,在這汴京也頗有威名,魯兄這幾日與其多東xz,倒不如去他那裡作客,既可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亦可向此人討教一二,我可與魯兄修書一封,那位前輩必不推辭。”

魯智深奇道:“汴京還有這樣的人?”

他說著,猛的一拍腦門:“教頭說的是可是尊師,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

“正是家師。”林書航說著,從懷裡摸出筆墨……有山河圖,這些小東西取用就是方便。

此時替魯智深寫了張拜帖交付過去,也不多言,拱手道:“魯兄自便,告辭。”

要說這周侗,那當真是牛人一位,水滸中最出名的戰神,玉麒麟盧俊義便是他的徒弟,乃至後來打得梁山一度束手無策的曾頭市史文恭,也都是。

而林沖,雖有林家嫡傳的武學,但那都是劍術刀術,以及現在基本已經無法修行的修仙之術,並不適合戰陣衝殺,而林沖是用槍的,這槍法,便是周侗教的了。

而除此之外,這周侗還有個更牛的關門弟子,那便是不久後將名震天下的嶽武穆岳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