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眼簾前終於彈出了等待已久的任務提示。

【一次性通關任務(困難級)1:在三個月內誅殺高俅與北宋六賊,執掌樞密院,掐滅梁山與方臘之亂的源頭,穩定北宋後方】

沒想到與高衙內的小小會晤,卻是直接連上了高俅的線,進而引出了這次場景的任務。

與想象中的任務相當。

時空大百科適才已經解釋過了,場景的難度取決於任務本身,而並非是強行改變歷史人物的智商、武力等等。

像眼下這任務,誅殺六賊、執掌樞密院,乃至掐滅梁山與方臘之亂的源頭,任其一條,放到平時的普通場景裡都已經能算是終極任務了,可此時三個任務加在一起,也不過僅僅只是這龐大一次性通關任務的一個前奏,只是區區第一步而已,而其後續,則必然是與抗擊即將提前滅遼並南下的金兵有關。

而且,這波金兵是肉眼可見的比歷史上更強。

別的不說,此時的完顏阿骨打還正是當打之年,作為金人的開國戰神,自身素養和統帥能力必然遠勝過後來歷史上滅了北宋的完顏宗翰,由他統領的金兵,且還是僅僅只與遼國交戰了五年的未疲之師,無論將帥、兵卒士氣等等,都必然遠勝歷史當初。

再加上此時所見的魯智深已然是武聖中的上乘,金人中能達到這一水準的戰將想必也不在少數,或許還有武聖巔峰的存在。

雖說自己的地仙上限更高,但在靈元受限的條件下,許多越階的優勢都發揮不出來,即便比那些巔峰武聖更強,但其實也是強得有限的。

若有得如此武聖十數位,加上士氣如虹的數十萬大軍,自己要想憑一己之力將之打退回去,阻止金人的燒殺擄掠,那恐怕根本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幾十萬敵軍吶,在自己無法施展大規模法術、無法御刀飛斬的情況下,就算他武道再高、就算對面排隊給他砍頭,他一個人得砍到猴年馬月去?何況若真要他親手殺死數十萬人,那就真不知得背上多大的因果了……

自己只能充當尖刀之力,要想真的改變北宋命運,終究還是得藉助整個北宋自己的力量才行,那才將是這任務裡真正困難的部分。

不過……

既是早有所料,這都三日了,自也是早有成竹在胸,至於什麼高衙內、高俅之類,不過只是自己這十天虛弱期中的一塊小小絆腳石而已,能不惹麻煩就不惹,可若當真惹上了……那也無妨。

林書航看了看下方求救的陸謙和高衙內,只微微一笑,一邊繼續飲酒,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久聞高俅高太尉乃是個高義之人,只因曾跟過蘇軾數年,至今不忘,每每有蘇家子嗣來到汴京,都必執禮相待、有求必應,不忘舊日之恩!有如此高義亮節之士為我北宋太尉,當是百姓之福,豈會有個光天化日下做出欺男霸女、強搶民女如此下作之事的兒子?這不是憑白汙我太尉清白?此人必是冒充,你這虞侯居然同流合汙、幫其騙人,說不定便是太尉政敵故意作此手段來汙太尉清白,簡直是豈有此理!”

那邊陸謙和高衙內都聽得呆了,魯智深卻是個心思玲瓏的,瞬間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說的不錯,灑家看此賊也不像什麼衙內,必是冒充的無疑!且容灑家先將他打個半死,再捉去報官!”

這聲音一出,四周群眾頓時鼓譟起來,紛紛大喊道:“平日裡被權貴欺負就夠憋屈了,這哪來的騙子居然也敢如此!”

“腰裡揣著只死耗子就敢冒充打獵的!還太尉之子,你乾脆冒充皇太子得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衙內和太子能長你這德行?我呸!”

“還敢欺男霸女,打死他!”

陸謙的腰刀舞得風起,卻被魯智深順手操起街邊一個水缸,管他什麼精妙招數,只一水缸直接砸過去,將陸謙生生砸得在原地暈頭轉向,緊跟著提起那已經嚇尿的高衙內衣領便是一狠狠一拳。

高衙內這身體,哪經得住魯智深一拳,即便心知不能鬧出人命,收著八成力,仍舊是將他鼻樑直接打斷,紅的白的一股腦的從那癱軟的鼻腔裡湧出來,疼得暈死過去。

魯智深大概也是沒想到這看起來挺年輕的小夥居然如此不經打,這可是京城,當街鬧市,酒樓上還坐著一干認識他的潑皮破落戶,這少年多半又真是高太尉之子,倘若真是直接打死了,怕是要比當初打死鎮關西嚴重百倍千倍。

還好此時捏著他,順手一探鼻息,還有口氣在,心中稍稍一鬆,將那高衙內朝地上一摜,衝那邊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的一眾高家家僕說道:“呔!去給這小騙子找個郎中,莫要捉去衙門時斷了氣!”

幾個家僕嚇得慌忙分工,有趕緊跑回高府去告狀的,有跑去找郎中的,有衝過來檢視高衙內身體狀況的。

和尚既已住手,陸謙自然也沒了動手的理由,還好過來扶起高衙內一探鼻息,知道只是身子骨虛,捱了一下腦子受到震盪,因此一時暈過去,並不會危急性命,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可等再轉頭看去時,樓上的林沖、旁邊剛才打人的大和尚,只這頃刻間便已全都不見了蹤影。

那兩人,心中必跟明鏡似的……

陸謙懷抱著高衙內,恨得牙直癢癢,他是想高升之人,好不容易使了許多金銀才巴結上了高衙內這條線,這還是他頭一回陪同衙內出來玩,眼看就要成為近臣,結果卻出這樣的事,這不等於是斷了他前程?該死的和尚,該死的……林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