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鮮于通此番下山,無非只有兩個目的。

其一家裡頭出現的信件要搞明白是誰搞的鬼。

實在搞不明白的,那就把懷疑的物件都處置了。

他本倒是也想慢慢引出幕後之人,隻眼看這黑手越來越過分,再這麼下去怕是要整個門派都要知道,自然是不能再等。

索性主動出擊,逼著那人現身。

其二嘛…

歸根結底, 還是要解決了那苗女。

只要把跟根源解決了,那黑手就算破釜沉舟,沒有證據,自然拿捏不得自己。

幾個懷疑物件好說,稍微使些手段,就有他們受的。

倒是苗人那邊, 貿然殺之,終究不妥。

如今這殷少俠來此, 正好叫自己尋個理由。

至於如何把這少年郎忽悠住,鮮于通自有信心。

邊上逄松柏看師父話說完,連忙又上前領功道:“師父,這李師弟該如何處置。”

看著那昏迷的李道星,鮮于通卻道:“其偷學他派武學,自該按門歸處置。”

“劍法,掌法也罷,也不能壞了他腦子,叫他忘卻。”

“只我門中的華山內功,自然不能再由他練!”

說罷,竟在一眾華山弟子眼中,就一掌打在那李道星腹中丹田。

那昏迷不醒的李道星,頓時發出一聲慘呼,學了數年的功力,頃刻間消失殆盡。

睜開眼睛,卻正瞧自己師父收掌的姿態, 李道星哪不知是何人所為?

氣火攻心而呼:“鮮于通!你好狠的心!”

這略像怨婦一般的叫喊,還沒等鮮于通反應, 邊上逄松柏卻急與立功道:“李道星!你大逆不道,死不足惜!”

言罷,也是轉頭與鮮于通請求道:“師父,這李道星心思歹毒,咱們不可留他!”

這言下之意,看來是想叫這李道星徹底涼涼了。

殷梨亭看的明白,逄松柏是怕李道星說三道四,反露出自己也有的虧心事。

只是逄松柏顯然也是想多了,這李道星當下哪有心思惦記他?

卻直呼道:“好!打死我最好!”

“就叫天下人曉得,華山掌門虐殺弟子,可是風光。”

這李道星當真也是劍走偏鋒的人物。

知道眼下跪地求饒反而不妥,竟是這般狂呼,一副只要激怒鮮于通的模樣。

偏偏鮮于通就是為了惜名,才設計下套自家弟子。

再說終究也只是猜測,又無實錘。

眼下既然廢了李道星的武功,倒是不用逼人去死,功力盡廢,留他在西域自身自滅就是。

實在不成,再找個機會解決了也罷。

當下卻道:“門有門規, 既然已廢其武功,卻不用再早殺孽。”

說了一句不倫不類的佛語, 便是讓那逄松柏讓開,給那李道星一條生路。

李道星知道眼下不再是說話時候,便是一句不言,當即反身而出。

卻腿下一軟,當場又要摔下。

還是殷梨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即將倒下的李道星。

李道星看了殷梨亭一眼,卻是連個謝謝也沒有,只把其一手開啟,踉踉蹌蹌,一路門頭走出這叫他傷心的客棧。

谷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