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還不算完,北平行都司,大寧,寧王府,朱權聽到人稟告朱棣反了,帶著兵已經打起來了,一屁股驚的跌坐在地上。

“什麼?我四哥反了我大侄子了?”

寧王府的屬臣點頭。

朱權驚的喃喃道:“還得是我四哥啊,真他孃的夠勇,削到他頭上,一言不合就掀桌子,一點不慣著我大侄子,我輩楷模,我輩楷模啊。”

屬臣有點無語朱權的搞怪,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道:“殿下,咱們現下是不是該商議下如何行事?”

朱權吧唧了兩下,彷彿還在為朱棣造反這事回味,一直到屬臣再次出言詢問,才回過神。

他想了想問道:“朝廷什麼反應?”

“還沒訊息傳來,不過很快當有訊息傳過來。”

朱權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他北平行都司的一些將領,出言道:“咱們大寧都司指揮卜萬,陳亨他們什麼情況?”

他的封地雖然在大寧,但是能控制的軍隊也就是他的營州三衛護衛軍,而北平行都司也就是大寧都司,其他衛所和北平都司的情況一樣,都是都司控制的,自然也有朝廷安排的都司指揮。

洪武后期他們能節制都司,那是朱元璋在收拾軍中將領,只相信兒子們,所以放權給兒子們,但是朱允炆上位後,諸王日子變的不好過起來,都司自然也不聽諸王的了。

屬臣早就蒐集了都司的動作,開口道:“據訊息稱,卜萬正在調集軍卒,打算出兵松亭關進攻遵化。”

說到這裡,屬臣糾結了一下,建言道:“殿下,先不說朝廷的反應,懷來的宋忠進駐居庸關,山海關的耿璇攻永平,再加上咱們大寧的卜萬出松亭關,就這三方兵馬,燕王就不好抵擋,更何況朝廷定會調遣大軍進駐雄縣,自南而上,咱們若是對此事不聞不問,事後朝廷可能會責難殿下,所以殿下還需考慮一下到底是出兵助卜萬,還是隻發聲譴責一下燕王,這需殿下儘快做個決定啊。”

朱權低眸陷入了沉思。

只能幫大侄子嗎?

不,即便不幫朱老四,也萬萬不能幫朱允炆。

王府中彷彿有風吹過,隱約也帶著錚錚鐵衣的廝殺聲。

良久。

朱權睜開眼看向屬臣,他堅定的搖了搖頭:“現在什麼也不做,靜觀其變。”

他站起身向著北平的方向望去,老四在北平待著那麼多年,如果老四也抵抗不了朝廷,那麼他等到老四倒臺後,也就別掙扎了,主動去京師給大侄子賣乖吧,可若是老四擋住了,他也可乘勢整頓大寧,到時候手握十萬大軍,也可謀圖中原。

同是皇家子孫,朱允炆這樣的貨色都能當皇上,憑什麼他朱權當不得皇上。

屬臣不理解朱權的安排,可見朱權神色堅定,也不好多說什麼。

……

就在各方雲動之際,彷彿全天下的風都往北平城吹來,而北平彷彿只是滔天大海上的一個小帆船,任誰也覺得傾覆只是早晚的事情,區別只在於朱棣能夠堅持多久。

遼東兵出山海關,大寧兵出松亭關,宋忠居懷來,定會出兵居庸關,而朝廷大軍數路並進,如此情況北平的朱棣就像一個泰迪狗一樣,被幾隻金毛,二哈,薩摩耶等體壯個大的圍著,看著泰迪狗東跳一下,西吠一下。

不過,這個時候北平的眾將都沒時間,也沒心思關心這個,甄武帶著兩千騎兵已經進了密雲境內。

他廣派斥候,多立軍旗,虛張聲勢,不讓密雲兵探查出他的真實兵力。

而密雲衛指揮衙門中。

鄭亨在聽著旗下之人稟報:“甄武兵馬已過懷柔縣,從對方的斥候來看,兵力恐不下五千,如何阻敵還請鄭指揮示下。”

“阻敵?”

鄭亨眉頭一皺,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拿起燕王讓人釋出在北平,並且讓人四散周圍縣城的告知軍民書。

他眼光掃在堂下眾將問道:“這個大家都看了吧?朝廷出了奸臣意欲殘害燕王,燕王已經起兵靖難,我們何去何從,大家商議一下吧。”

堂下眾將面面相覷後,都低下了腦袋,沒人願意冒頭說話。

鄭亨看到眾將的反應,感到好笑,他想了一下,再次開口道:“那行,我再換個問法,現在甄武帶著五千兵來襲,眾將誰去阻敵?我也不讓你們打窮酸仗,給你們湊集八千人,誰去?”

還是沒人說話。

這誰敢說話啊,密雲眾人算是和甄武認識的比較早的,有些人早年就和甄武在古北口一塊打過仗,那時甄武還只是一個百戶,一馬當先就敢衝擊德立索兒數千人,連軍卒被甩在身後都不管不顧,非要斬將不可,真正猛的一塌糊塗,後來眾人被調遣出征,與甄武也常有交往,對於甄武的勇猛更是心知肚明。

而且這狗日的膽子奇大,真他娘是藝高人膽大。

不說別的,單說甄武率千人,就常常敢衝擊數倍自己人馬的陣營,敢就算了,戰績還不凡,只要對方人馬不上萬,基本上都會被甄武一馬當先的衝的七零八落。

這種戰績當前,誰敢和甄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