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立刻將快要脫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跟封羽道歉之後,一臉沮喪的就要轉過身體,就要退下,這時,封羽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小瑾,永遠不要用我們御獸城的規矩和道德去思考皇族,皇族,不能以簡單的善惡好壞來區分,現在不懂,不要緊,你只要記住這句話,以後隨著你閱歷的提升,你會明白的。”

封瑾立刻轉頭笑著向封羽行禮道:“是,我明白了,宗主。”

說完,封瑾就快步的離開了。

……

秦昭回到了御狼坊宗主府的書房,看到等候多時的秦晟,坐下後,喝了一口秦晟遞上來的茶水,才笑著說道:“事情順利,青玉公子這個瘟神,終於送走了。”

青玉公子出事,就算不是他們做的,也要無事惹一身騷,御狼宗自然不願意背這個鍋,一力促成青玉公子安全的離開御獸城之事了。

只是,離開之後,他會遇到什麼,那就不管他們御狼宗的事了。

秦昭笑著說道:“我試探了一下,那個過來追殺被青玉公子收留之人的人,是靖王后裔,就是專門給皇族幹髒事的那個支脈,那可是一群為達目標勢不罷休的主兒啊,嘖嘖,這下,青玉公子的麻煩來了。”

秦晟搖了搖頭道:“宗主,那畢竟是世家公子,沒那麼容易出事的。”

秦昭卻搖了搖頭道:“晟弟,你啊,就是把世家想的太強大了,要是世家真的那麼強大的話,也不會每次皇朝更迭時,我們渭水秦氏都要打散重組了。”

秦晟卻立刻分辯道:“宗主,雖然我們和渭水秦氏有些矛盾,但是卻是內部矛盾,且不可因此而否定我們身上的渭水秦氏的血脈啊!”

說到這裡,秦晟接著說道:“我們渭水秦氏為何每到皇朝更迭的時候,打散重組?不正是因為一直在北方,守護中原,不讓北狄南下嗎?為此,每次皇朝更迭,我們渭水秦氏嫡系那一支都提前分散沒有戰力的族人,防止被北狄攻破防線之後,渭水秦氏會損失慘重,斷了傳承,甚至再無重新崛起之機。”

說到這裡,秦晟對秦昭鄭重的說道:“宗主,我們身上流著的渭水秦氏的血,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血脈,切不可輕辱。”

秦昭早就在秦晟鄭重的語氣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垂手端坐,擺明態度,等秦晟說完,才點頭道:“我剛才沒有說清楚,我剛才說的只是在說昌平侯府,沒有指整個渭水秦氏。”

秦晟搖了搖頭道:“宗主,就算是昌平侯府,最好也要保持敬意,宗主,當今之世,作為主脈的昌平侯府現在代表的正是渭水秦氏。”

秦昭點頭接納了秦晟意見,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道:“晟弟,皇朝更迭這兩年馬上就要發生了,你說,我們有沒有機會,入主世家,成為主脈?”

秦晟猶豫著,微微搖頭道:“宗主,像渭水秦氏這種傳承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世家,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到底隱藏著多少底牌,你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底蘊,皇朝更迭前,昌平侯府肯定會做出妥善的安排的,我們想要主脈,難度可不小啊。”

秦昭立刻聽出了秦晟的言外之意,眼睛一亮道:“這麼說,我們還是有機會的了?晟弟,謀略這方面,你最是擅長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這樣的三百年一遇的機會,正好被我們趕上了,不試一試,實在不甘心啊。”

秦晟其實也有此心,於是順勢答應了下來。

……

馬車離開御獸城,沿著來時的山路,緩緩行駛。

不過,馬車的速度,明顯比來時快了很多。

輕轅上,依然只坐著黃老一個人。

而車廂內,卻多了周博遠和周厚兩個人。

人多了,讓座位的安排自然也和之前發生了變動。

秦旭依然坐在最後一排,他的左邊坐著的卻已經不是秦威了,而變成了周博遠和周厚,右邊坐著的自然從秦翌一人,變成了秦威和秦翌兩人了。

周博遠詫異的看著盤腿而坐,用悠長的而規律的呼吸的秦翌,凝眉問道:“秦翌小友,你修煉的這個是……蜇龍樁。”

秦翌抬頭看了周博遠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蜇龍樁對我已經沒有用了,只是習慣了坐馬車的時候,修煉蜇龍樁保持平衡。”

原來是習慣。

怪不得呢。

“周先生還知道蜇龍樁?”

周博遠笑著點頭道:“自從得了諦聽秘法,知道這是龍武聖人的真傳後,自然對龍武聖人的傳承上了心,就有心的打聽,得到了蜇龍樁的存在。”

秦翌這下被勾起了好奇心:“蜇龍樁真是龍武聖人留起的傳承?”

周博遠點了點頭道:“根據我的考證,應該是!甚至可能是龍武聖人主修的功法,只是,江湖流傳的蜇龍樁沒有了觀想圖,而且還經過了大量的刪減,雖然和龍武聖人沾了點兒邊兒,卻已經根本不能稱之為龍武聖人的傳承了。”

接著,周博遠的話風一轉,又道:“不過,就算這樣,蜇龍樁也是江湖上最好的築基功法,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大多在世家和江湖大勢力的手中,江湖散人很少有人擁有此傳承。”

秦翌瞄了一眼周博遠的耳朵,羨慕的說道:“周先生還真是聞學多聞啊。”

周博遠自然注意到了秦翌的這個小動作,表情立刻就有些不自然了,乾咳兩聲道:“呵呵,算不得博學多聞,只是僥倖,僥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