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血暴的修練難度並不算太高,但這種玩命的法術,稍有不慎就會直接把自己炸了。

所以方末並沒有在前卒營修練,而是將地點選在了當初章氏商行的地下暗室。

如今知道這裡的,除了已經遠走他鄉的文婆婆母子,就只有魏舞羅和雲瑤。

魏舞羅離開浛水郡已經一個月有餘,雲瑤無事也不會來這裡,可以安心修練。

正常來說,修練冰血暴過程,自然不是真的要玩命,只需要凍結微量血液,在體內引爆,多次重複以熟練掌握技巧。

不過,由於凍結的中心必須從五行水對應的腎臟開始,要是控制不好,不慎凍結過多的血液,輕則傷腎,重則有性命之憂。

和其他修士不同的是,方末修練冰血暴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不需要謹小慎微,大不了就是犧牲一具軀體。

重新凝聚也就是花點錢的事。

於是方末在修練凍結血液這一步驟的時候就“死”了一次,修練爆炸的步驟更是“死”了三次。

幸好的是,他事先在暗室中佈下了隔音的法術,還用符籙加固了暗室,否則那三次爆炸,就算沒把暗室炸坍塌,也會引起外界的注意。

付出這等代價,換來的是冰血暴速成。

正常來說,能在一個月內學會冰血暴已經是很有天分。

方末只用了五天。

魏舞羅依舊未歸。

宵禁以後,方末不必上課,忽然有些不習慣。

這天,方末出了前卒營,到坊市去買些食材。

青兔也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肩膀上,一起到了南坊市,指揮著方末挑選青菜。

“挑那扎!那扎水靈!”

方末嘀咕了一聲:“娜扎確實好看。”

青兔疑惑地問:“說啥呢?”

方末沒有回答,拿起一紮青菜,遞給了攤主:“就這紮了。”

付了錢,方末剛轉過身,就看到坊市口有一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他假裝沒看到,低聲問青兔:“看到那個人了嘛?坊市口,水藍色衣衫,山羊鬍那個。”

青兔回答道:“看到了,憑我的感知,他的修為比你高一點點。”

得到這一答案,方末便無所畏懼地朝那人徑直走去,問:“閣下是要找我?”

那人有些驚訝,但很快,表情恢復了平靜,捋了捋鬍子,道:“洪鳶說得不錯,你這人值得培養。”

洪鳶,便是之前的侍火郎的名字。

所以說,這人是司火教派來的?

方末假裝聽不懂:“洪鳶是哪位?”

“果然很謹慎。”那人笑笑,也不惱,悄悄讓方末看到自己的令牌,“這足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我奉命來此,是傳達教主的命令。”

方末伸手觸在令牌上,確認無誤,這才以恭敬的口吻回應:“原來是侍火郎。這段時間朝廷查得緊,屬下不得不防。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侍火郎隨我來。”…

二人來到了清逸茶軒。

佈下隔音法術後,侍火郎道:“我叫屠淳,以後你也不必稱我為侍火郎了。”

方末猜到了原因,明知故問:“這是為何?”

屠淳笑道:“教主有令,破格提拔你為浛水郡分舵的侍火郎。”

說著,屠淳將一枚令牌放在了桌面,推到方末面前。

這是侍火郎的令牌,只要方末滴血認主,以後就是司火教的新任侍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