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閒發現,眾人對於南子碩的話,沒有絲毫詫異。

他強烈懷疑,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對仙印垂涎三尺,想要伺機謀取,將其收入囊中。

其間的區別是,他們只是在心底想想,即便要動手也是要等柳徹離開劍崖之後。

畢竟遠離劍崖,祖師庇護的效果或許會相應減弱吧。

南子碩卻將這想法選宣之於口,絲毫沒有掩飾。

但紀閒覺得最狠的還是殺死柳徹的那位,這是誰的部將,竟如此大膽?

就在祖師殿,當著祖師尊像面前,殺死了柳徹?

未免也太過肆無忌憚!

殿中的眾多長老,大多肅然而立,面色凝重。

“方才,柳徹與我們只有一門之隔,這點阻礙以我們的修為來說,形同虛設。但他遭到殺害的時候,竟然沒有傳出絲毫動靜,瞞過了我們所有人!”

“兇手不僅突破了祖師的庇護,直接殺死了柳徹,還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是何人下的手?”

眾人不約而同地感到不寒而慄,兇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手,他們沒能發現,豈不是說明,此人同樣可以悄無聲息地接近他們?

這人是宗門裡的人,或是其他勢力潛伏的人?

不搞清楚這些,他們寢食難安!

薛乘情緒異常激動,怒吼道:“查,必須要查,一定要水落石出!”

不然祖師問罪,他該怎麼回答?

要給出怎樣的交代?

其餘之人的情緒不如他的激動,但也紛紛附和,表達了相同的意思。

這樣的人不知是敵是友,就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如潛伏在宗門裡的一條毒蛇,讓形勢超出了眾長老的掌握。

就在他們義憤填膺之時,陸續有更多身居高位的長老於大殿中現身,他們先前在暗中觀戰,本不準備聲張,此時卻都紛紛按捺不住。

柳徹之死對他們來說可大可小,但兇手在祖師殿裡動手,讓他們不得不重視。

後續現身的長老修為越來越高,身份地位權勢也愈來愈高,逐漸成為了眾人的中心。

他們各顯神通,期望能發現蛛絲馬跡,卻一無所獲。

忽然,一道凜然的身姿於殿中浮現,姿態優雅,亭亭玉立,一現身便令殿中增色不少。

發現來人,虞廣立喚道:“天衣。”

虞天衣輕輕頷首,清冷的目光環視殿內,片刻後動身離開大殿,往遠方望去。

見此,眾人精神一震,跟隨著湧到外界。

虞天衣眺望遠方的山巔,半晌後收回目光,眼簾微垂,嗓音冷漠,似是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兇手逃往了靈霄峰。”

“靈霄峰?”薛乘眉頭微皺起,略顯狐疑,怎麼就你能看出來?

靈霄峰長久作為宗主所在的山峰,經營得如鐵桶一般,兇手豈不是自投羅網?

南子碩卻是極為詫異地看了虞天衣一眼,旋即,他面向眾人,清了清嗓子:“兇手的痕跡的確延伸往靈霄峰方向,首座是這麼說的。”

“秦老這是發現了什麼?”對於這位活了無數年的宗門老前輩,眾人還是比較信服的。

話音未落,一張明黃的符紙從天魔峰飛掠而來,南子碩伸手接過,只見符紙之上綻放出萬丈光芒,一切陰影在光照之下無所遁形。

大殿之內,淡淡的血霧浮現,形成的軌跡彷彿隨便一陣微風都能吹散,但其指向的方向正是靈霄峰!

“這是兇手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