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進出出的人,他們就像是沒看到,畢竟雲知和特工總部大隊長阮言琛的關係誰都知道。

Chapter2

兩個月前,阮言琛就愛到梨園來聽戲,他每次都只讓雲知來唱,並且又只點《西廂記》。

那時候,雲知被他包場,一律想要來聽戲的都被阻攔在門外。

阮隊長來了,沒人敢惹,所以很多次,雲知都只面對他一個觀眾。

他也從來不會為她鼓掌歡呼,只會在下面喝酒吃茶,外加一小碟花生米。

那雙眼睛一刻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雲知能想到的詞就是,陰暗、深沉。一種在廢墟里爬起來的人,每一步都步履維艱。

有時候她也會被阮言琛打量到不自在,可她還是隻能咬牙唱下去。

他也有困的時候,一個人坐在下面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她雖看到,卻還是依舊不停的唱下去。

這種包場的環境下,雲知確實能從班主那裡拿到不少錢,少說一場下來也有十幾二十大洋。

所以每次有阮言琛點戲,她都沒有拒絕。

某天,阮言琛突然跑到後臺來找她問:“你多大?”

這是阮言琛第一次跟她說話,之前他只是默默聽她唱戲,聽完就走。

雲知卸了妝,一臉素顏看著他:“十九。”

阮言琛“哦”了一聲,點燃一支菸抽上:“你還小。”

“但我們戲班子裡好幾個女孩都成家了。”

那是阮言琛第一次吃癟,忽然他就笑了,笑得被煙嗆著。

雲知去給他泡了杯茶,也是那時候他才看到一個人女人的手竟然可以這麼細。

他頓時皺了皺眉:“你們班主不給你飯吃?”

雲知搖頭,說話的聲音暖的像溫泉:“我們是戲子,不能吃太多。”

“再怎麼唱戲也要好好吃飯。”

雲知掩面笑道:“我們這行,都想著要往上爬,想要個男人,從此就不再拋頭露面了,所以身材和臉蛋才是資本。”

阮言琛欣賞她的坦然,他也喜歡雲知這種快人快語的方式。

他聽了很感興趣,彎腰湊到她面前來問:“這也是你所想的嗎?”

“嗯……如果阮隊長看得上雲知的話,未嘗不可。”

那次之後,阮言琛隔了一段時間沒來,再次遇見他時,他讓他的跟班阿訊來傳話說:“我們老大在外面等你。”

雲知推掉了當晚的戲,那天下了雨,她穿了件毛絨大衣,深棕色的,走出梨園時,連阿訊都看得有些痴。

雲知的曲線萬里挑一,面容溫柔,下身的旗袍隨著她每一步都變得韻味十足。

阮言琛自然也看到了,他只是冷著一張臉說:“上車。”

雲知坐到了他身邊,一上車他的鼻尖就充滿了脂粉味。

他問:“冷嗎?”

雲知搖頭。

阮言琛嘆了口氣,從身上把那件皮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冷就跟我說。”

她又對他笑了,是那種恰到好處的笑,足夠迷惑。

阮言琛帶她去了米高梅,那是上海最大的歌廳。不論歌女,舞女,都是最頂級的。

他帶她坐到吧檯上,點了瓶威士忌:“知道嗎?我每天最喜歡來的地方就是這兒。”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