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秋那兒,小左照看著,等到上面清理乾淨了,再回來。」傅言聚精會神給男人縫合著。

不僅要縫合上,還要縫合得好看。

「三年之內,讓你們母女倆再也不過這樣心驚膽戰的日子。」慕定安承諾。

「我不怕。」傅言靜靜道:「我什麼時候怕過,我們的女兒也不會怕,她會是一個勇敢無畏的孩子。」

三年固然好,可是隻要一家子在一起,好好活著,十年都沒關係。

慕定安知道,他的妻子,女兒,骨子裡流淌的血液,蘊藏著膽識。

可是不怕是一回事,會不會陷入危險又是另一回事,活在無休止的廝殺和算計中,那絕不是正常的日子。

現在,他們已經撥開一方雲霾,有陽光灑落在頭頂上方,而這個迎接光芒的口子,還會越來越大。

等到這裡處理乾淨,小左把阿霓抱了上來。

阿霓太困了,已經睡著了。

傅言有些心疼,親親女兒的

臉蛋。

慕定安把女兒抱放在他們房間的小床上,然後給她蓋了一床薄毯子,他心裡面是愧疚的,沒有給母女安穩的生活。

容媽這個時候已經清醒了,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駭人的情形,現在還是魂不守舍。

傅言走出去,把容媽扶起來:「容媽,明早上還有事情讓你去做,你得打起精神來,先去睡覺吧。」

容媽臉上有些發白:「傅大夫放心,我一定會緩過來的。」

「不是讓你好好在屋子裡待著,出來做什麼。」傅言輕輕責備。

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平時的生活無波無瀾的,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場面?

「哎,外頭沒聲音了,我又看不到傅大夫和小小姐,生怕你們出事,就趕緊出來看,哪裡想到滿地都是血,滿地都是死人喲。」容媽說著,人還顫抖了一下。

現在院子裡空蕩蕩的,可是剛才的情景實在是令她印象深刻。

傅言給她抓了些藥熬著,過度驚懼,還是要吃藥的。

容媽睡起來,藥剛剛熬好,她喝下去,慢慢的,心安了不少。

慕定安做的早飯,雞蛋煎餅,再加蝦仁粥,容媽覺得,這個男人殺伐冷決,可是有的時候,卻能夠看到他一顆柔軟的心。

就連他這個老婆子,他都會照顧到,她受了驚嚇幹活不利索,男人就自己來。

院子的門關著的,就在昨晚上,下人搬運屍體的時候,換上了對方的衣服。

這樣一來,在柳氏和袁旭的眼裡,就好像是他們這一邊輸了。

所以,不過,搬運的那些手下,看起來也似乎受了重傷,所以就算慕定安和傅言還活著,也不是沒有可能。

柳氏夫妻正在等著訊息,容媽出來了,她身影一閃,就把院子的門關上。

然後左右環顧,雙手顫抖,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生怕什麼人出現。

柳氏和袁旭對視一眼,她趕緊迎了上來,一臉的關心。

「喲,容媽這是咋了?」

「我,我沒事。」容媽又是一個冷戰。

柳氏問:「昨晚上我聽到傅大夫家院子裡傳來打鬥的聲音,慕將軍和傅大夫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