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大踏步走來,腰間掛著的兩隻長耳兔隨著步伐前後搖晃。驕陽下,山鴉呱呱地聒噪起來,白送搭箭彎弓咻地一聲穿喉射將下來,落在林子裡。白送將弓握在手中去尋山鴉,不遠地灌木叢後有兩隻狼從白送的身後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白送彎下腰,去撿地上中箭的山鴉。

這時一匹狼突然從白送身後撲來。

白送低頭正好瞧著,反身用手裡的長弓抽打過去,打在狼的軟腹間,將狼彈開撞在一棵枯樹上。

這匹狼四條腿比較細長,尾巴又粗又長,除了腹部有少量白毛外,全身是灰毛。體型高大,蹄爪如刀,移動迅捷,行走如飛,步幅達一米有餘!

“怎麼辦?這傢伙站起來比我的個頭還大!”

白送平日裡狼是不少見,打了狼賣過的狼皮也有不少了,可像今日這般高大,獠牙兇相,十分醜陋的狼還真是頭回見。看這般形態特徵倒有分像是書中提過的居住在林間的奇異蹠行者,猛獸—— 沙獷。可哪還有空細想,不禁冷汗直冒。

看著眼前的這頭狼雙目漆黑森歷,白森森的利牙齜露,頸後鬃毛根根豎起,弓身沉首,充滿爆發力,似隨時準備撲上前咬斷他的脖子。

“怎麼辦?怎麼辦?”白送腦中快速思索。

僵持一會,白送故作怯態,退身反走。那狼見狀騰跳而起撲了上來,白送瞅準時機,一記旋風腿掃在狼的頸項上,把它踢翻在地,那狼吃痛,嗷叫著逃開。

一聲虛驚之餘,白送撿起地上山鴉,沉吟:這片林子,自已走過無數回,尋常連大蟲都不曾遇著,今兒個點背,還是早點離開這裡為妙。

白送走後,另一匹潛藏在這裡的狼躥出身來,嗅了嗅地上山鴉留下的血腥氣,繼繼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一路尾隨。

日間,白送尋著山豬的蹄印走的遠了,這會正穿山越嶺地往回趕,天色漸漸昏黃,樹影婆娑,太陽很快就要落山了。

一兩聲稀落的葉響,山凹的一側突然多出五六隻健壯的狼,前後各一側的嶺上也出現十數只狼截斷去路,群狼投來餓狠狠地目光。

林子裡靜極了,白送感覺身後出了一層冷汗溼了衣衫貼在後背上。

白送持弓防守,退步到林中一處突兀的石壁下,用眼掃了一下林子,身處困地,無計可施。而一直尾隨在身後的那一匹伏藏在落葉堆中的狼,悄悄向白送逼近。

白送揮了揮手驅趕面前的飛蚊,四下顧盼,提防著每一匹站立在身前俟機而動的惡狼。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用耳聽著四周的動靜,那隻藏在葉底的狼也伏在落葉堆裡一動不動,等待時機。

林子裡依舊很靜,只有葉在風中搖擺的聲響。

白送背倚石壁,小心翼翼地慢慢挪步,朝向林外走去。

臨近落葉堆,那狼突然騰起,咬在白送的大腿上。白送本能的將弓用力地朝狼頭打去,狼被震開,跌在地上,死了。白送疼痛地捂著腿上的傷口,血的氣味瀰漫開來。狼群流躥開,呈半圓形將白送圍住了去路。

白送快速地撕下一片布衣將傷口簡單包紮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不穩地站在風中。

在這緊張的對峙中,這適時吹起的冷風實在是讓人倍感清醒。

狼,這種不善、敵意的犬,習性狡詐且不懼喪命,猶善孤身出入險境,如今卻又是群狼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