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十餘天轉瞬而逝。

“皇上,鄭芝龍派出的大船隊已經抵達,五萬京營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可以抵達天津衛,北上朝鮮。”李若璉跪在桌案前,低著腦袋彙報道。

“好,太子怎麼樣了?”

李若璉笑道:“回稟皇上,太子爺並沒有什麼牴觸,反倒這些天有些興奮。”

朱由檢輕笑兩聲,說道:“也好,朕這個歲數的時候,可比這小子淘氣多了。”

最近他看了許多老祖宗的“日記”,也從史官記載那裡看了許多自家祖宗的言行,受益匪淺。

他不打算讓自己的兒子像自己一樣這麼沒有,他要鍛鍊自己兒子的能力。現在可不是太平年間,不需要太平天子,也不需要什麼垂拱而治的“聖天子”。

就連祖宗仁宗,也是弓馬嫻熟,帶過兵打過仗的。

既然建奴都能被牽制住,就證明王鴻泰的能力還是可以的,朝鮮那邊應該是安全的,讓太子去歷練歷練也挺好。

建奴給大明帶來的陰影太大了,如果太子可以在遼地建功立業,到時候文武兩把抓,也不至於像自己一樣空活十餘年。

至於朝中那些老大夫願不願意……稍微乾淨點的留下,不乾淨的全都砍了抄家充軍費。

反正清流君子有的是,死一批還有一批呢。

這時候,王承恩突然進來,走到朱由檢身邊,耳語道:“皇爺,寧武關的各位將軍上奏就地募兵,跟闖逆長期對戰……”

話沒說完,就不說了,跪到一旁,不在多說。

朱由檢原本的笑模樣消失不見,滿臉愁容,語氣凝重的問道:“這麼嚴重嗎?勇三營去了都抵抗不了闖賊嗎?”

王承恩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磕頭,讓朱由檢心生悲涼。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手中力量的薄弱,除了勇三營和周遇吉的兵馬以及重組後的京師三大營、錦衣衛、東廠。

以及無法調動,部分能戰之兵不超過十萬,散落全國各地的衛所兵,除此之外就只是指揮不懂的南方軍隊和山海關邊軍,撐死了還有遠水解不了近渴,根本沒法聯絡,不知道實情的“遼地四鎮”兵馬。

勇三營,朱由檢手中精銳中的精銳,結果也只能穩住闖賊的攻勢,還不一定能夠守得住。

“朕知道了,告訴他們,朕不管怎麼打,一定要贏!通州的糧草調過去,漕運的糧食除了京師供應,其餘的全部拉倒寧武關。”

李若璉連忙叩首,勸道:“皇上英明!然,京師重地,至關重要,皇上萬金之軀,不能至於危牆之下!”

朱由檢擺擺手,看向身邊另一個自作主張跟回來的文官,問道:“史愛卿,跟隨太子前往朝鮮的官員,挑選的如何了?”

史可法上前一步,儀態挺拔,朗聲道:“稟聖上,六部侍郎、翰林院學士、地方舉人,監生、生員等共三百餘人,英烈遺孤、武進士、武舉人,各地武藝精湛的良家子等兩百餘人,家世清白,皆是一心為國的有志之士。”

朱由檢微微點頭,心中十分滿意,也聽明白了史可法的意思。

特意加重語氣說的“家世清白”和“有志之士”,就是表明這些人不是有利益參雜的新利益集團。

也不是那些只會說空話、說大話,張口道德仁義,閉口仁義道德,落到實處卻只會之乎者也的廢物。

史可法耳朵尖,眼睛也尖,自打內閣不受用,幾乎喪失了本職職能,什麼都由朱由檢一把抓之後,史可法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