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建中認認真真的寫了一摞子封信,發給自己的老師,曾經的同窗,同科。

大白話就是我這裡編制完善,人才緊缺,多快好省,加快經濟建設……需要大量文士填補一片空白的內政位子。

十三縣大舞臺,有能力你就來!

除了向他一樣中書舍人,也就是朝鮮計程車大夫階級出身的那些士人以外,還有許許多多的書生因為種種原因無法步入官場,隱居鄉縣,教書育人,或耕讀傳家。

考不上功名只能去當一個落魄的教書先生,說書先生,算命等等的職業,但是很多時候這些都只能是下下之選。

讀書人唯一想要的出路便是考取功名,當一個小官,老了之後榮歸故里,能夠安然地被送進自己祖墳。

但是科舉制度是殘酷的,更別提相對於大明來說更像是一潭死水的朝鮮了,即使最普通的院試都十不存一,更何況更加困難的鄉試、會試和殿試。

多少讀書人白了少年頭,依舊榜上無名?

多少讀書人希望發出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一般的自豪感嘆?

可最後,卻也只能發出“太宗皇帝真長策,賺得英雄盡白頭”這般悲嘆。

從最開始的院試開始,便不斷的有人落榜。落榜的人的心情,後來人想必也是不知道了。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大部分人苦讀半生,奔著功名去的人,必定是不會甘心去做一個卑微的教書先生,被底下稚嫩的童子們問到先生可考取何種功名的時候羞紅了臉!

(在古代教書先生一般地位其實不高,覺得高那是相對於八百輩子農戶而言,再次重申,沒有歧視農民階層的意思)

也不甘心像“孔乙己”一般落魄到僅僅吃一碗花生米喝一杯小酒,都能引來整個酒樓的群起而攻之。

(這裡特指這一類人群,不是說什麼在大明朝提民國文章)

大部分讀書人都會繼續考試,準備第二年第三年甚至第四年的考試。甚至有些人一直等到了五六十的古稀之年還未考上,就只能發出白了“少年頭,空悲切”的感嘆了。

左建中知道這個群體的龐大,基數有多廣,如果他的影響力只能百分百把所有人都喊過來的話,不但十三縣一直缺少的官職會被補滿,就連王鴻泰軍隊所需要的,一直空缺的數百人文職人員的位子都能填滿。

讀書人,真不缺!這也算是一種畸形吧?官員明明應該靠能力、辦事效率來擇選,可偏偏和才華、師承、出身、文采、相貌沾了邊。

一邊說人才稀缺,後備凋零,一邊年年淘汰一批又一批的人才,提高人才的衡量標準。

就如同大明文人心中聖地的翰林院這個清水衙門,它的意義在哪?

你可以張開大嘴,說什麼成為養才儲望之所,負責修書撰史,起草詔書,為皇室成員侍讀,擔任科舉考官……

是地位清貴,是成為閣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員的踏腳石,然後呢?

無論政治地位高低,在各朝各代,翰林學士始終是社會中地位最高計程車人群體,集中了當時知識分子中的精英,社會地位優越。

有人會說,你看唐朝的張九齡、白居易,還有宋朝的蘇軾、歐陽修、王安石、司馬光,以及明朝的宋濂、方孝孺、張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