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凡應了一聲,單手端碗的姿勢變成雙手,無比虔誠的看著那平靜的酒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嘴唇捧到了有些粗糙的碗沿,剛剛觸及那清澈,帶著些許氣泡的酒水,感受著那迎面而來的酒香。

“嘭”的一聲,房門被暴力踹開,刺目的日光投射進來,將酒到嘴邊的張玄陵與張子凡父子倆給嚇了一個哆嗦,手裡的碗差點沒拿穩給掉了,這會兒雖然碗沒掉,但碗裡的酒水灑了大半,讓父子倆這個心疼的喲。

不過,這個心疼只在他們的心中停留了一會兒,便被一種恐懼所替代,顫顫巍巍的看向門口。

門口那人揹著光,樣貌一時間有些看不真切,不過此人身形高大,斷然不可能是父子二人所恐懼之人!

不過,也不能鬆懈,即便不是,也有可能是這一代的天師府弟子。

那麼,便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頓時,父子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周身細微的電弧閃爍,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碗,一同嘆息一聲:“唉~”

下一刻,兩人的身形便化作兩道粗壯的電弧,瞬息出現在門口。

張玄陵的速度更快,來到那人身側,一記手刀便朝著那人脖子後邊砍去。

張子凡慢了些,則是抵達那人身前,並指朝著那人的穴道點去。

“哼!”

面對前後兩任天師的攻擊,那人冷哼一聲,無視了身前張子凡的點穴,反手朝著張玄陵的肩膀抓去,爪風凌厲而兇猛,漆黑的護體陰氣從手上湧出。

“是你!”

張玄陵微微一驚,在本身便沒出什麼力的情況下,當即罷手,略微頓了一下之後,沒有猶豫,立即抽身退到了一旁。

而那凌厲的爪擊,如他所料一般,沒有絲毫的留手,從他方才的位置掠過,爪風呼嘯,漆黑的額護體陰氣帶起一片黑影。

“噝~,好硬!”

與此同時,張子凡倒吸一口涼氣,甩著手指後退。

門口那人逼退張玄陵與張子凡兩人,倒也沒有追擊,只是冷笑道:“若是想打,去外邊本王陪你們打個夠,生死不論!”

經過短暫的交手,張玄陵與張子凡父子兩人也是看清了堵在門口這人的樣貌。

赤發赤髯在陽光下猶如火焰般竄動,身形高大,面相粗曠,一身黑甲在陽光下也是流光熠熠。

“朱友文,你來我天師府所為何事?”

張玄陵收起了出手的架勢,並不怎麼客氣的問道。

因為有姜雲卿在居中調和,當年玄冥教攻打天師府的時候朱友文出手也算光明正大,並且在他出事之後,朱友文帶走了一部分玄冥教的人,致使玄冥教後繼無力,並未對天師府造成滅頂之災,故而他對朱友文並無多少敵意。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對朱友文有什麼好感,這個人雖然實力很硬,但那張嘴同樣很硬,有時候還嘴臭,說起來毫無顧忌,最主要的是人還很傲,一副鼻孔朝天誰都看不起的模樣,實在讓人生不起什麼好感。

他也是有些佩服,不知道姜老弟到底是如何將朱友文這個人收拾得那麼服服帖帖的。

朱友文卻是並不在乎張玄陵對他的態度,負手而立,冷笑道:“那自然是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