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將騎著馬來到陣前,看見姜雲卿面對密密麻麻的箭雨張開雙臂,心想這一定是瘋子吧!

可下一刻他便傻眼了,一道隱隱可見其形避障護在姜雲卿的身前,還不等箭矢落在避障上,便不斷被吹飛、落下。

很快,一波箭雨過去,姜雲卿周身的避障也隨之消散,四周插滿了箭矢,而姜雲卿本人則是毫髮無傷。

是的,儘管姜雲卿的身上早已被鮮血染紅,但久經沙場,眼光毒辣的偏將還是能一眼看出,姜雲卿並沒有受傷。

至少,沒有在剛剛那一波箭雨中受傷。

偏將緊皺著眉頭,悍然舉起了自己手中的令旗,他還真就不信了,難道這世上還真有一個人就能掃平一支軍隊的人不成?

“弓箭手上前,一二排平射,二三排攢射,三四排拋射!”

偏將高舉手臂,揮舞著令旗四下奔走。

不得不說,梁國不愧也是昔日中原的霸主,這行動機率確實是很高的。不一會兒,弓箭手們就已經就位了。

“放!”

隨著偏將的一聲怒吼,以及他手中旗幟狠狠地砸下,指向了姜雲卿的。

頓時數不清的箭矢便分成兩個或者三個層次向著姜雲卿飛來,可謂是海陸空三方封鎖。

似乎想要切斷姜雲卿所有可能存在的退路,把姜雲卿這麼一個肆意妄為的狂徒擊殺當場。

好教世人明白一個道理,江湖終究只是江湖,而戰場,到底還是戰場。

就當那偏將以為姜雲卿要故技重施的時候,卻是隻見漫天箭雨之下,姜雲卿的身形一閃,已然不見了蹤影。

偏將搖頭晃腦的四下張望,卻是依舊不見姜雲卿的身影。

忽然,只感覺胸口傳來刺痛,偏將呆愣著的垂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胸膛已經被一杆長矛刺穿。

再往下看一點,就能看到長矛是自下而上,先是刺穿了他身下的戰馬,再刺穿了他胸膛的。

雙眼的神色開始逐漸的渙散,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偏了下頭,看向了身旁,只見一個髮絲都快便鮮血染透,散發出一股詭異黑紅的男人。

他幾乎可以看到這個男人的全身,卻是唯獨看不到這個男人的右手。

缺乏血液供氧的大腦做出了最後的運轉,給他最後的判斷。

可能,這個男人的右手正握著一杆長矛吧!

可是,這怎麼可能?

……

朱友貞的營帳內,昏光暗沉,搖曳的燭火搖擺起來,營帳內的光陰便隨意的變動,看上去似乎有些詭異。

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的擔心,營帳外他安排了八百刀斧手不間斷的巡邏,隨時可以撕碎營帳進來護駕。

此前他特意諮詢過朱友文,八百刀斧手,即便是大天位,也很難招架得住。

當然,有個變態是個例外,所以他請求朱友文幫他攔住姜雲卿。

想著有一個大天位牽制,兩名中天位實力的人輔助,還有軍隊從旁協助,即便姜雲卿生猛如斯,但應該還是可以穩穩拿下的。

所以,現在有八百刀斧手在附近,他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只不過,此時此刻,要殺他的刀卻是在他身邊!

一處昏暗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死角里,一隻纖細的手掌抓起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