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死死地扣住了阮媚正準備敲門的手腕。不用抬頭,僅憑身後那人身上散發出的寒氣阮媚便知,自己的目標已經上鉤。

她似是受驚一般,有些倉皇的回過頭來,小臉微微上揚。那雙似是藏了兩潭春水的眸子直直對上蕭玉軒冰涼的視線。

她微微掙扎想要將自己的手腕從蕭玉軒的手掌中抽回來,可誰想那男人卻是將她攥的更緊。她甚至覺得若是再被這男人攥上一會兒,這手,怕是就要廢了。

於是她輕輕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地低聲說道:“前輩,我三個月後要參加宗門外門弟子的選拔您是知道的。我最近修煉中遇到了一些不解的地方,所以特地前來尋求師叔的指點。還望前輩見諒。”

蕭玉軒不置可否地看著面前這個嬌小的女人,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此時鎮國府門前的人越聚越多,不少人對著站在門口的他們二人指指點點。

蕭玉軒終於還是眸光一閃,鬆開了攥著阮媚手腕的手。他輕輕甩了甩衣袖,將手往身後一背沉聲說道:“不必麻煩阿宸,需要指導來找我便是。”

阮媚站在蕭玉軒背後嘴角微微一勾,可聲音卻還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前輩,我想請教的是琴藝,不知您……”

“指導你綽綽有餘。”

阮媚沒再開口,只是默默地跟在蕭玉軒的身後。

直到二人走到了道玄宗門口,阮媚這才微微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前輩,我們這是準備去哪裡?”

走在前面的蕭玉軒突然頓足,回頭有些輕蔑地看著阮媚說道:“當然是去你的住所,這樣不是才正合你意嗎?”說著,目光更是肆意地在阮媚身上上下打量著。

阮媚愣了一下,強忍著內心地反感嗲嗲地說道:“前輩可能誤會了,這樣吧,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更適合前輩。”

她繞到蕭玉軒的身前,帶著他向著自己常去的那個小花園走去。相比於自己的住所,她寧願將蕭玉軒帶去呢個自己視作秘密空間的小花園。

畢竟若是這個男人真去了她的住所,她怕是之後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多待一會兒,都會覺得難受。

在沒有真正成為宗門的外門弟子之前,那個小院子雖然破,但總歸還是要住的。

蕭玉軒這次並沒有拒絕阮媚,只是一聲不響的跟在阮媚身後。

“就是這裡前輩。”阮媚將蕭玉軒引到花園的小紅亭裡坐下甜甜一笑,將懷裡的摺扇掏了出來擺在石桌上推到了蕭玉軒面前。

“這摺扇我本想贈與玉宸師叔的。不過既然是承蒙前輩指點,那便贈與前輩了。”

蕭玉軒冷冷地掃了一眼面前地摺扇,不屑地說道:“這等俗物也好意思拿到阿宸面前。”

阮媚沒有接話,只是微微行禮隨後輕聲說道:“還請前輩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拿些東西。”

這花園不比鎮國府,雖然景緻優美,但若是要撫琴,總歸是要焚香助興的。

阮媚快步回到自己的屋中取了香爐香線後,又快速將碧海潮生曲在眼前過了一遍,方才重新向著小花園走去。

涼亭裡,蕭玉軒看著桌上的摺扇,腦海中忍不住回憶起前幾日在南莊時阮媚拿著針線手指如蝴蝶一般上下翻飛的模樣。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拿起桌上的摺扇緩緩開啟。然而當他看到扇面角落裡那個不起眼的蓮花瓣狀的小小的圖案時,他的目光卻是猛地一凝。

“前輩。”

阮媚很快回到了花園,桌上的摺扇還是安安靜靜地放在原處,而一旁的蕭玉軒卻是正坐在桌邊單手支著腦袋,似是在閉目養神。

聽到阮媚嬌嗲地喊聲,蕭玉軒美目半睜。眼中的探究之色一閃而過。

阮媚將香爐放在石桌旁,將香線點燃之後抱著古琴端坐在蕭玉軒對面。目光試探地望了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