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對蘇婧月道:“你若是把事情辦圓滿了自然是好,可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是怎麼都圓不回來了。”

蘇婧月犟嘴道:“咱們又沒留下什麼把柄,他們不也拿咱們沒辦法嘛!”

成安揚聲道:“沒留下把柄有什麼用?所有的人都認定是咱們動的手了,尤其是你爹,今早直接把東西都搬走了,顯見是已經認定了這事,估計現在滿府的人都在嘲笑我們了!”

蘇婧月一窒,想到剛才爹爹理也不理自己的模樣不由心慌的厲害。

“娘,難道爹爹真的厭棄了我們嗎?”她惶恐的看向成安,“爹爹不會以後再也不理月兒了吧?我可是他的女兒啊!”

成安看著女兒滿是不安的面孔,疲憊的嘆了口氣,眼中充斥著茫然。

她也不知道蘇恆以後會怎麼對待她和女兒,她的心中也有著深深地恐懼和不安。

她不能失去蘇恆。

蘇恆是她第一次見面就芳心暗許的少年郎,是她明知對方是有婦之夫還非要嫁過去的心上人。

這麼多年來,她完美的偽裝著自己,處處表現得大方懂事才勉強得了蘇恆的一絲好感。

終於,那個礙事的女人死了,原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誰能料到對方即使是死了還牢牢佔據著蘇恆的心,她的女兒更是讓自己處處失利,簡直是……太可恨!

成安死死地攥住手指,眼中閃過一抹狠辣,等看到自己女兒臉上的擔憂時才漸漸平緩下來。

“以後和思妍那個蠢貨少來往些,沒事就多往宮裡陪陪你外祖母去,你要是能學到她老人家身上三分本事也不至於總在那個賤丫頭手上吃虧了。”

蘇婧月想到宮中那個優雅溫和的外祖母低低應了一聲,但還是不甘心的問道:“那個小賤人咱們就不管了嗎?就讓她這麼猖狂下去?”

成安眼中一抹利芒閃過,嘴上只道:“我自有打算,這事兒你就別管了。”

說著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兒。

朱唇粉面、玉軟花柔,已經出落成一個楚楚動人的大姑娘了。

“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再過一年就要及笄,到時娘便給你請封郡主,再尋個如意郎君嫁了才是最要緊的事。

你不是畫畫的好麼,再用心鑽研鑽研,到時外邊的夫人們見了總會高看你一眼,比什麼都強。”

蘇婧月聽她突然說起這事,臉色一紅,也不再多問,起身離開了。

成安一直看著她出了院子才回過神,繃著臉衝一旁的心腹嬤嬤道:“備墨,本宮要給母妃傳信。”

……

蘇婧寧一起床就聽到念晴一臉興奮地說著蘇恆把東西全都搬回書房的事。

昨天夜裡二房請蘇恆前去喝酒的事很容易就能打聽到,她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時間她倒是有些心緒複雜。

二伯父和二伯母對成安的報復的確是簡單有效。

直接了當的就戳到了成安的痛處,被心上人厭棄的滋味肯定是極不好受的。

成安受到這個折磨的確是大快人心。

但同樣不好受的肯定也有蘇恆。

突然之間,原先的認知全部打翻,原本以為的和睦竟都是假象。

只有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裡,傻傻的相信大家為他共同編織出來的美好謊言。

一朝夢醒,真相的確太過讓人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