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見他這幅反應反而有些吃驚:“不會吧!真被我說中了,你真看上人家姑娘了?”

沈令澤輕輕瞥了他一眼,輕聲道:“侄兒認為六皇叔在外頭還是要謹言慎行為好,也免得亂說話傳出去了於人家姑娘的名聲有礙。”

沈冀一聽他叫“六皇叔”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裡一陣惡寒,忙擺手道:“得得得,我不問了,你可別噁心我了。”

說著撒開手就往前走,“肖二還在外院呢,咱倆不吭聲過來逛園子他肯定該唸叨咱們了。”

雖然擺脫了沈冀的追問,沈令澤卻還是心中煩亂不已,默默靜氣了好幾息才抬腳跟上。

薄穆兩家宴席之爭以薄家故意挑釁開始,又以薄家丟臉,七皇子親自帶薄家人登門拜訪穆家結束,讓滿京都的人大大地看了回熱鬧。

誰能想到當今聖上會突然插手這麼一件小事呢!

但能在朝堂上混的就沒有簡單的貨色,大家立刻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帝王的心思。

薄家是引起了聖上的忌憚,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一時間薄家門前都冷清了些。

薄家作為當事者自然更明白其中的兇險,再顧不上臉面,只恨不得行事低調再低調,以求消除帝王的疑心。

連宮中的薄貴妃都派了貼身嬤嬤去了薄家傳話,要求必須約束好家中子弟,不要惹是生非。

一時間,沒有七皇子一黨在朝堂上興風作浪,支援太子的人相互間額手稱慶,只待大展拳腳。

可惜,願景雖好,現實卻總不盡如意。

雖然出手打了薄家的臉,文思帝卻沒有冷落了沈熙這個兒子,總時時喊來考校功課,就連薄貴妃那裡也是每日去坐一會兒以示重視。

這讓眾人不得不感嘆聖上的偏心,生怕大家看沈熙不受寵再欺負了他這個寶貝兒子。

因此,七皇子一黨還是繼消沉了幾日後又開始活躍起來。

但好歹收斂了許多,不再如之前一般咄咄逼人,整個京都倒是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只是突然從北疆而來的一騎飛騎打破了這個平靜。

小池匆匆跨進院門時就見春水正靠在門框上一臉的鬱悶。

“你怎麼在這待著,咱們爺呢?”

春水慢騰騰地朝著屋裡努努嘴,道:“屋裡看書呢!”

“又在看書?”小池有些詫異,怎麼回回來都在看書?

他脫口問道:“這幾日咱們爺不會沒出過門吧?”

春水嘆著氣拂了拂袖子,“可不咋得,別說王府大門了,連院門都不怎麼出。”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道觀不去,表少爺送來的帖子也都推掉,整天就拿了那一本書看,半天還不見翻一頁。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這是心裡有事一直決斷不了。

只是他每日裡也都跟著的,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發生呢?

“不說了,”春水搖了搖頭把疑問拋到腦後,看向小池,“你來是有什麼事?”

小池見狀低聲道:“剛剛北疆那邊傳來訊息,年後和韃子打了一場小仗,倒是打勝了,只是……”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秦小將軍失蹤了。”

春水吃了一驚,抬起頭問道:“你說秦懷玉?”

小池神色有些凝重,“已經失蹤了十多天,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訊息。”

春水也擔憂起來,“秦家就剩這一個嫡子,若出了事倒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