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與薄浩等人坐著說了會兒閒話便提出了告辭。

穆修竹略挽留一二就乾脆地把人送到了門外。

反正大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沈熙此舉只是做給龍椅上的那位看,何必要認真呢!

拋開恩怨,穆修竹倒是有些佩服這位七皇子,看同來的薄浩等人不情不願的表情,顯然此行是沈熙主導的。

當真是果斷乾脆,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選擇,連臉面都能毫不猶豫地丟擲去,小小年紀比薄浩這個沉浮官場多年的老油條還要冷靜,當真是不能小覷。

可惜,就是沒有用到正道上。

穆修竹心裡暗暗嘆息,面上卻又提起微笑讓穆塵招待著沈冀幾個同齡人去前院。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少年人定是不願意和他們這些長輩待在一處的。

女眷們也都移到了花廳裡稍作休息。

夫人們還算有談興,幾人坐一塊說著話。

幾位小姐卻是沒什麼興致再聊花花草草衣裳首飾,坐著發起了呆,想著各自心目中的如意少年郎。

穆老夫人年紀大了,便覺著有些疲憊,告罪一聲就去休息。

蘇婧寧便帶著秦無雙扶她回玉蘭居。

兩人精力旺盛,又好些日子沒見面正有說不完的話,把穆老夫人送到屋裡也不想回去對著一群人,索性手拉著手往花園裡逛去。

一時你給我摘一朵花,一時我送你一根草,玩的不亦樂乎。

好一會兒才在一處遊廊的美人靠上坐下休息。

“二哥最近可好?好些時日沒聽到他的訊息了。”蘇婧寧問道。

秦無雙搖搖頭,臉色微微有些不滿:“他好久都沒來信了,上一封還是給你送生辰禮那會呢!”

蘇婧寧生辰,秦懷玉準備了一塊兒暖玉託秦無雙送給了蘇婧寧。

蘇婧寧想想便道:“或許是最近忙沒顧上,畢竟才隔了一個月的時間,北疆離京都遠,送信也不方便。”

秦無雙點點頭,也沒有太擔心。

邊關不太平,雖然近些年沒有大的戰事,但小摩擦卻是時常發生的。

有的時候忙起來,或者全城戒嚴,別說一個月,半年一年的沒有信來也是不一定的。

她都習慣了。

蘇婧寧卻在想之前那三個偷偷過來的韃靼人,秦懷玉在北疆那邊,不知道會不會能有更多的線索。

只是,本朝有人與韃靼人勾結,甚至這人很有可能是皇子,她不知道要不要把此事透露給秦懷玉知道。

本來,戍守邊關就極為不易,因秦家握有重兵,所以秦家女眷全都留在京都,既是保護也是為質。

秦家如今頗得文思帝信任,又是純臣,並不參與朝堂鬥爭之中,她不想把秦家扯到這個漩渦裡。

但她又怕兩方勾結之下,若對方想對秦家不利,秦家若無防範恐怕會在對敵時吃虧。

倒是有些兩難了。

“那玉容膏你給太多了,祖母也不用這些,全都便宜了我,你要是不夠,我拿給你。”

恍惚之際,秦無雙的話突然傳進蘇婧寧的耳朵裡。

蘇婧寧猛的回神,笑道:“我那裡有,你自己留著不用再勻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