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剛剛結束的法荷戰爭,勃蘭登堡普魯士積極響應荷蘭人的號召,對法國宣戰,投入大量的軍力,在德意志地區與法軍交戰。但荷蘭人似乎只是將他們當做一支僱傭而來的一群打手,根據戰場形勢變化,隨意施捨予他們一些金錢,便驅使他們在戰場上賣命。

如今,一個來自東方的大國,卻非常鄭重地向他們表示,勃蘭登堡普魯士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國家,在腓特烈·威廉選帝侯殿下的領導下,必然會迎來一個輝煌的未來,成就大國夢想。

嗯,被人重視的感覺真好。

在激動之餘,腓特烈·威廉非常慷慨地宣佈,凡是前來勃蘭登堡普魯士投資和貿易的齊國商人,除了享受此前荷蘭商人獲得的種種優惠待遇外,還直接將所有的商品稅和交易稅降低至5%,同時給予所有到來的齊國商人和僑民治外法權。

為此,腓特烈·威廉在柯尼斯堡無償劃了一大片土地,授予齊國人建設商館和駐節使館,以便更好地促進雙方之間的政治、經貿和文化交流。

——

10月29日,鹿特丹。

“多爾爵士,齊國人似乎要準備離開歐洲了。”

英格蘭皇家非洲公司高階經理胡戈·本特進入房屋後,摘下帽子,朝英格蘭樞密院國務議員托馬斯·多爾男爵躬身致意後,坐在了對面一張椅子上。

“咖啡?還是茶?”托馬斯·多爾男爵微笑著說道:“齊國人的訪問行程估計已經結束了,是該離開這裡了。怎麼,你在碼頭看到齊國人的船隊了?”

“請給我一杯茶,謝謝。”胡戈·本特向旁邊的一名傭人吩咐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托馬斯·多爾男爵,“是的,我剛剛抵達碼頭時,看到了幾艘齊國戰艦正在準備離港。不過,我對此有一個疑問,齊國人的訪問艦隊好像是擁有十艘艦船,但是,即將啟程的齊國戰艦卻只有四艘。”

“哦?”托馬斯·多爾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能說明什麼?他們是準備在某個港口匯合嗎?”

“不,多爾爵士。”胡戈·本特搖搖頭說道:“我認為,那四艘戰艦離去,很可能不是去和他們的主力艦隊匯合,而是去執行一項軍事任務。因為,據碼頭上的港務人員提及,那四艘戰艦在鹿特丹停留了足足半個月,期間採購了大量的彈藥和其他作戰物資。”

“他們是要攻擊某個軍事目標嗎?”托馬斯·多爾坐直了身體,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西班牙。”胡戈·本特輕輕地說道:“齊國人選擇進攻的目標很可能是西班牙。”

“他們瘋了嗎?”托馬斯·多爾驚訝不已,“齊國人憑几艘戰艦,就敢進攻西班牙本土?雖然西班牙人的海軍實力在近年來持續衰減,但他們在本土至少也部署了不下三十艘戰艦。齊國人就算戰力再強橫,也不至於如此託大吧?”

“西班牙本土防禦力量強大,可能不太好打,但他們的幾處海外領地呢?”胡戈·本特說道:“西班牙在摩洛哥北部的休達、梅利利亞、馬穆拉等幾處領地。……哦,對了,還有他們的迦納利群島。那些地方雖然有若干配備武力的商船,但除了能欺負一下當地的摩爾人,是不能給齊國人造成任何威脅的。所以,多爾爵士,齊國人若是勾連摩洛哥人,透過海陸兩個方向對上述地方發起進攻,西班牙人很可能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齊國人會和摩洛哥人勾結在一起?”托馬斯·多爾猶疑地看著對方。

“齊國人能和奧斯曼人攪在一起,自然也能跟摩洛哥的阿拉伯人有所勾結。”胡戈·本特非常肯定地說道:“要知道,齊國人似乎並沒有任何宗教禁忌。不論是天主教國家葡萄牙,還是新教國家聯合省,以及真神教國家奧斯曼,他們似乎都能與之相處甚歡。”

“哦,齊國人還真的是一個非常具有包容性的國家。”托馬斯·多爾雖然嘴裡說著讚揚的話語,但神情中卻透露著幾分不屑和鄙夷,“我倒是很想知道,齊國人的信仰是什麼?”

“嗯,據說齊國人傳承於東方華夏,民眾皆為中國移民,信仰也是與其相同。至於信仰什麼,好像很雜,也很多,主要是敬天地,祭祖先,拜諸多神佛。”胡戈·本特想了想,然後喝了一口傭人遞過來的茶水,“東方傳統宗教信仰的突出特點是神權一直依附於王權,從未形成政教合一的制度。君王把持祭祀上帝祖先百神的大權。他們的王既是政治領袖,又是群巫之長。一些重大的祭祀儀式仍由他們親自主持。而那些巫覡、祭祀是王權的附庸,既沒有特權,也沒有形成為一種獨立的社會力量。他們扮演的是為王權服務的角色,圍繞在王的周圍,或貞卜祭祀,或舞雩求雨,或驅除厲疫,或降神占夢。……齊國,想來也是如此這般。”

“哦,上帝!那麼齊國人以及那些東方人,豈不是沒有統一的宗教信仰?”托馬斯·多爾頗為驚訝,“沒有宗教的凝聚,他們如何捏合成一個完整統一的國家?”

“對不起,多爾爵士。”胡戈·本特聳了聳肩,苦笑著說道:“我認為,這個問題是一個非常深奧的社會政治問題,恕我瞭解得不夠詳細和完備,無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不過,我們的談話重點似乎有些偏離主題了。”

“哦,我們剛才說什麼來著?”托馬斯·多爾笑了笑,說道:“對了,你剛才說,齊國人很可能會勾結摩洛哥的阿拉伯人,進攻西班牙的海外領地。對此,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多爾爵士,我們應該向西班牙人示警。”胡戈·本特眼裡帶著一絲狡黠,“讓他們做好必要的防禦準備,最好能予以齊國人迎頭痛擊。我相信,西班牙人一定會對我們的善意提醒而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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