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十六年前於漢洲大陸建基立業,以前的漢洲,現在的齊國,所發生和參與的戰爭和地區衝突,更是幾乎從未停止過。齊國水師和陸戰隊在此過程中,逐步由弱變強,慢慢發展壯大起來,並儼然成為整個南洋地區最為善戰的一支武裝力量。

在齊國的武裝力量當中,有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團體,那就是僱傭而來的眾多日本流浪武士。不論是在大明戰場上的忠義軍,還是駐蘇祿的漢協軍,以及在漢興島、南平等地編組而成的護衛隊,都有日本浪人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齊王對日本人的看法一向比較負面,但在軍隊當中和海外領地內,日本裔軍人,卻是所有部隊主官和官員最喜歡計程車兵。他們堅韌、勇敢、服從,對長官的任何命令,都會毫不猶豫地去遵照執行,是戰場上最好計程車兵。

在日本幕府體制建立過程中產生了嚴重的社會矛盾,其中之一便是浪人問題。浪人,就是指那些失去了君主、知行或俸祿,從封建主僕關係中脫離出來的武士。浪人產生的根本原因是兵農分離政策的實行。但即便如此,在戰爭頻發、武士與出生地保持緊密聯絡的階段,浪人問題實際上並不突出。

然而,在關原之戰以後,大名大規模人事異動產生的浪人總數達五十萬之多。其中既有被稱為“小西浪人”、“天草浪人”等為數眾多的天主教浪人,也有不少“關原浪人”、“大坂浪人”等在戰爭中失去生計的武士。

對幕府而言,虔信基督、不畏強權的天主教浪人,是最大的威脅。在大坂之戰和島原之亂時,幕府已經深刻領悟到了這一點。於是,在1623年,幕府在有“浪人巢穴”之名的京都曾大規模強行驅逐浪人。後來,又在全國推行浪人登記制,加強對浪人的管理。

幕府針對浪人的管理措施,雖然包含了搜捕天主教浪人的目的,但根本上是為了淘汰遊離在在士農工商等級制度之外的危險分子。

這樣一來,生活窘困、承受來自幕府的高壓,且仍有希望重振武門的浪人之間,自然會瀰漫著一種蠢蠢欲動的危險氣息。

許多生活無著的浪人,在數年前獲悉,九州之地常有海外勢力僱傭武士出海“耀武”,並會支付大量銀錢,足以讓一名忠勇的武士養家。

在島津家的熱情介紹下,無數的日本浪人從九州坐船,來到琉球,然後立刻就會被齊國人招募為“戰士”,送到各個軍事熱點地區,為齊國的海外利益奮勇搏殺。

如今,從蘇祿王國和樂城抽調而來的漢協軍四百餘人,正在沂州城集結休整,準備於半個月後,對鄭芝龍所屬的呂宋屬地發起攻擊。

在沂州城,除了由日本浪人組成的漢協軍一部,還有從威遠島和平安島抽調而來的武裝鄉兵兩百餘人,再加上蘇祿王國土人僕從兵和沂州鎮官兵,共計有戰兵兩千人。

其實,攻擊鄭氏呂宋屬地,並不在齊國參謀部制定的相應作戰計劃裡,這完全是沂州鎮極力主張並遊說齊國呂宋總管區才促成的。

為此,他們除了出動所屬的常備軍三百餘人,還在轄地動員集結了五百多武裝鄉兵。土人僕從四百餘,誓要打擊和削弱對他們威脅最大的鄭氏呂宋屬地。

當然,他們還想透過與齊國聯合攻打鄭氏,想從對方手裡擄些人口和財物。經過五年多的發展,整個沂州鎮人口才將將突破一萬人,轄下數個據點,僅有一些簡單的手工業,絕大部分人口都靠土裡刨食,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生存。

儘管鄭氏呂宋屬地最近的據點,離沂州鎮還有五百多里,但誰知道,人家過上幾年,會不會隨著人口勢力的增長,就逐步就擴充套件至沂州這裡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鄭氏給吞併了。

因而,沂州鎮幾個統領稍稍一合計,立馬決定,趁著齊國和鄭芝龍翻臉的時機,撲上去狠狠咬對方几口,若是能吃掉他們的幾塊地盤,那是最好不過了。即使,因為距離遙遠無法佔據鄭氏的領地,但也可以透過這次戰爭,擄掠一些人口和財物不是?

數年前,沂州鎮幾個統領透過派駐至漢洲本土的代表打聽到訊息,齊國似乎無意吞併沂州,並對他們在呂宋地區的逐步擴張,持預設和支援的態度。想想也是,漢洲本土距離呂宋六七千裡,恐怕手也伸不到這麼遠,倒不如扶持一個親近齊國的呂宋地方勢力。

既然如此,沂州鎮乾脆全面依附齊國,開始對周邊的土人勢力進行蠶食,逐步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每年的移民季,沂州鎮也會派出自己的幾艘船,隨同齊國一塊前往大明,蒐羅和轉運移民,充實自己的人口。

十幾天前,沂州鎮趁那支從蘇祿抽調而來的漢協軍在沂州休整備戰的時候,以繳獲土人財物作為佣金支付的模式,邀請他們一起對周邊的土人勢力發動了數輪清剿行動,將沂州鎮的控制勢力範圍直接向西、南兩個方向擴充套件了數十公里,斃傷土人一千餘,擄掠人口近兩千人。

見識了漢協軍作戰勇勐的風格,沂州鎮統領程光銀甚為滿意,立時決定在本年度移民時,不妨也前往琉球,招募一些日本流浪武士,如同齊國一樣,拿來為沂州開疆擴土。

5月11日,隨著齊國威遠艦隊六艘武裝商船陸續抵達沂州城,攻打鄭氏呂宋屬地也進入了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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