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聚兵(三)(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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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掌握兩紅旗的禮親王代善與手握鑲藍旗的鄭親王濟爾哈朗,也選擇支援豪格,這就使得豪格佔有了絕對的主動權。
然而,豪格的一句略表謙虛的話語,瞬間讓幾乎到手的皇位就此與他擦肩而過。
“我福小德薄,焉能堪當此任。”
尼瑪的,爭皇帝,需要表示一下謙虛嗎?
要不是索尼和鰲拜率先站出來,說了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若不立帝之子,則寧死從帝於地下!”。
可以說,正是這句幾乎於武力威脅的話語,給了當時在場所有人以巨大壓力,要不然,多爾袞就爬上了皇帝寶座。
後來,我大清立了皇九子福臨為皇帝,多爾袞也變成了攝政王。此後,多爾袞憑藉攝政王的身份,不斷打壓此前支援豪格的勢力。
何洛會、譚泰、冷僧機也先後投靠了多爾袞,並且積極檢舉、揭發其他兩黃旗的將領及朝臣,使得兩黃旗內部遭到了多爾袞的瓦解,實力受到了很大的削弱。
索尼被多爾袞找藉口廢黜了所有爵位與職務,發配到盛京去看守昭陵。至於鰲拜,則是前後數次遭到了多爾袞的打壓,不僅其所立下的功勞直接遭到了抹殺,就連性命都險些沒有保住。跟隨阿濟格於河南鄧州和湖北承天、德安、武昌等地前後十三戰,重創大順軍。但回到北京後,因為阿濟格違命不詔而返,受到牽連,別說封賞沒了,還被再次降爵,降職。
豪格也因為去年兵敗登萊,被多爾袞削爵,勒令閉家反省,解除了一切軍務。
要不是念及“開國五大臣”費英東之子身份和功績,多爾袞算留了一些“面子”,暫時沒怎麼找圖賴清算。
那麼,若是他圖賴在此敗於登萊,甚至喪師失地,折損大量八旗部伍,可以想象的到,多爾袞對他的懲罰,肯定不會手軟。
不過,好在他們軍隊人數多,足足是河對岸黑衣軍的十倍有餘,明日一早,大軍沿河全線進攻,只要能突破一點,必定可以憑藉己方優勢兵力,將這股黑衣軍盡數包圍並予殲滅。
圖賴如是想著,帶著人巡視一番營地後,便囑咐八旗上下好生歇息一晚,養精蓄銳,明日督大軍一舉破敵。
在滿洲八旗大營的右側,是原大明東平伯劉澤清所部一萬餘人的大營駐地。一頂寬大的帳篷內,燈火通明,劉澤清屬下眾將均聚於此,各個神情凝重地端坐兩邊,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自家主將劉澤清。
“那黑衣軍銃炮犀利,非我等肉身所能敵。更加之,河道寬十丈有餘,水流湍急,且兩岸灘塗泥濘,強行衝鋒,無異於全軍自殺於敵陣之前。”參將高忠洲心有餘悸地低聲說道:“東平伯,明日一早,那圖賴以我部繼續為先導,為大軍開路衝鋒。如此,定然會讓部隊損失慘重。想我部數千之眾,幾無衝至河道中,反而在對方兇猛的火炮火銃射擊下,瞬間損失兩成,我部副總兵張思義也被圖賴軍法處斬。……這仗,咱們打不得呀!”
劉澤清面無表情地聽著,對高忠洲的所說不置可否,心中卻是不斷計較著。軍中糧草所剩不多,他是隱隱知道一點的。明日以他部為先導強渡風水河,他也是有些意見的。同為降軍,這圖賴憑什麼不讓李本深部為先鋒?
難道就因為自己投降得晚,平白被高傑的手下一個總兵官給壓下去了嗎?
“東平伯,崇禎十五年阿巴泰入關掠邊,劉源清死於其手,博洛招降我等時,多少已有耳聞。……所以,他們對我們還是有些防備的。”總兵馬化豹輕聲提醒道。
劉澤清眼神一凜,轉頭看著馬化豹。
“李本深等人,可是隨著多鐸在揚州屠過城,還弄死了史督師,算是已經交了投名狀。”馬化豹繼續說道:“而我們自投了清軍,可什麼也沒做呢!”
“你對大清不服?”劉澤清笑著問道。
“咱們有數萬兵馬,還有數百艘漕船,不論是奔江南復歸大明,還是登船出海至外島,也總比被人家在此當做炮灰強出不少!”馬化豹硬聲說道。
前幾日,張思義所部強渡風水河,損兵數千,這可都是他屬下部伍,如何不讓他心疼。在這個亂世當中,兵馬打光了,可就一點本錢都沒了,自己一干將領如何在這亂世存身。說不定,到最後還不是會被清軍像裹腳布一般丟棄不顧。
“你們說,我大清能攻過長江,直搗南京嗎?”劉澤清聽了,笑了笑,隨即,看著在坐的將領,朗聲問道。
“南船北馬,若是大明水師一直如此強橫,估計大清短時間裡,無法渡過長江。”一名副將搖頭說道:“或許,未來會再演宋金之事。”
“不過,這大清即使過不了江,但也擁有大半江山,論實力,也是最強的。”
“也未盡然。”總兵柏永馥說道:“少了江南賦稅和糧食,這北方實力可也會大打折扣。以後的事,還真難說!”
“……”
眾將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諸位,你們說這登萊的太子,是真的嗎?”劉澤清突然又問道。
“應該是真的。”總兵柏永馥說道:“去年,南京派出若干原禮部官員前往登萊,已然確認太子真偽,而且,崇禎陛下其他幾位小王爺和公主也均在登萊。”
“登萊有大明太子坐鎮,去年到現在,更是數次擊敗清軍圍攻,而且還使得清軍損兵折將,弄得灰頭灰臉。如此看來,這太子兵馬也能與清軍對陣,還能戰而勝之,兼其有大義名分,說不定能成大事。”劉澤清眼珠轉了轉,輕聲說道:“莫若我等去投了太子,諸位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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