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霖今天依舊穿著玄色袍子,墨玉冠,真有幾分瀟灑少年氣。

出門的時候昔年和昔存都在,顧霖看著昔年皺了一下眉,“大夫說了,好好靜養,不要總是下床走動。”

昔年一愣,連忙答應,“屬下記住了。”

“嗯,你留在家裡,昔存和昔言隨我進宮。”

“是。”

上了馬車,昔言一直在扭來扭去的,不知道怎麼了,顧霖輕輕用扇子敲了昔言的腦袋一下。

“怎麼了?不舒服?”

昔言連忙擺手,“不是的小爺,只是平時都是跟在馬車後邊跑,突然坐著不習慣。”

顧霖一時沒有說話,昔言還以為顧霖生氣了,腿一軟就跪倒了地面上,“小爺。”

“坐好。”

昔言雖然心裡忐忑但是也不敢違逆了顧霖的意思,就坐了回去。

顧霖倒是真的沒生氣,只是在想該如何面對這幾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就算要改也不急於一時,該演的戲還是要演下去。

顧霖這麼想著就說,“放心吧,我知道從前是我做的不好,之後不會那樣了。”

昔言看著顧霖的表情小心的問,“小爺生氣了嗎?”

顧霖沒有回答,反問昔言,“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之前的我?”

“現在的小爺。”

“那就足夠了。”

昔存的聲音傳了過來,“爺,到了。”

“走吧,進宮。”

顧霖帶著昔言下了車,前往朝堂。

昔言在馬車邊眨著眼看著顧霖,只覺得心裡一塊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滿了。

白落音壓根還沒睡醒就被按到了龍椅上,鬱悶的看著下方一眾大臣。

沒多一會兒,站在文官佇列的一個白鬍子老者站了出來,當朝太師,蘇南付。

“啟稟陛下,昨日宴席之上眾人皆見陛下飲酒之後中毒,雖不知為何無事,但攝政王之心不可不防。”

之後武官佇列也出來了一位老者,“臣附議,攝政王權利太大,目中無人,三番四次對我們這些老臣出口侮辱,臣認為當加以嚴懲。”

有這兩個人帶頭不少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攝政王近年屢次以下犯上,欺壓百姓,強徵賦稅,皇上,其罪可誅啊。”

“請皇上三思。”

“本王來晚了,倒是沒聽全各位前輩的話呀。”

顧霖人未到聲音先傳進了殿內,不少人都把想說的話壓了回去。

白落音本來還頭疼著,看見顧霖過來鬆了口氣,只是還是一幅正襟危坐的樣子。

顧霖走上前,蘇南付和宋明哲都哼了一聲,表達了對顧霖毫不掩飾的不滿。

顧霖自然知道原主之前到底有多討人厭,也沒有多說什麼,微微拱手算是行了禮,就站在了一邊。

蘇南付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自己在顧霖年幼時教過她兩年,是個識大體的孩子,怎麼長大之後就成了這副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