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熾站在門口,就這麼要笑不笑地看著裡面的正在餵飯的男女,溫若顏也站在門口。

「姐,看來我們倆來的不是時候。」溫熾扭頭,衝著溫若顏淡淡地說。

溫若顏手裡拎著果籃,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徑自進了病房。

姜蒔看了他們一眼後,直接張口吃掉了勺子裡的飯。

細嚼慢嚥,吞進去後,才扯了一張紙巾擦了下嘴角。

「我二哥餵我吃飯,怎麼了?」姜蒔抬頭,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看向溫若顏。

盯著溫若顏看了幾秒後,突然展顏一笑。

溫若顏有些詫異,不過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放下了果籃。

隨後將視線落在了鹿斯銘的身上,「要不是小熾說,我都不知道姜小姐住院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沒有提過。」

「小毛病,沒必要那麼興師動眾。」鹿斯銘幾乎沒有看她,繼續給姜蒔喂著飯,「感覺菜怎麼樣,要是不合胃口,我讓廚子重新做。」

姜蒔搖了搖頭,「還好,哪個不知道鹿錦的大廚是你高薪從米其林餐廳聘請過去的,哪有難吃的份。」

溫熾看著他們倆這麼旁若無人的樣子,不免悻笑了一聲,「姐夫,我姐還在旁邊呢,您這樣不合適吧。」

「我想若顏應該不介意。」鹿斯銘說著,鄭重其事地向他們介紹起了姜蒔的身份來,「說起來,姜蒔是我小媽的女兒,也算是我妹妹。」

鹿斯銘的小媽,也就是鹿清迦的親媽,許洛寧。

溫若顏跟溫熾都有點驚訝,姜蒔是鹿清迦的親姐姐。

姜蒔循聲,衝著溫若顏點了下頭,「二嫂,應該也不介意二哥給我餵飯吧。」

兩個人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溫若顏自然無話可說。

況且她跟鹿斯銘一向各外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我倒是不知道姜小姐原來跟斯銘是這麼一層關係,難怪當年……」溫若顏點到即止,便不再多說什麼了,隨後她轉身看向溫熾,「小熾,你不是有話想跟姜小姐說嗎?我跟你姐夫出去,不打擾你跟姜小姐私聊了。」

溫若顏說罷,看了一眼鹿斯銘。

鹿斯銘倒也沒什麼意見,放下了勺子便起身出了病房。

他們一走,溫熾沒什麼好臉色地看向姜蒔。

姜蒔的右手扎著針,一抬起來就覺得扎針的那塊挺危險的。

她動了動,還是放了下來,於是改用左手,但是怎麼用都挺費勁的。

溫熾看了她一眼,這才看到她臉上有一道清晰印,而且整個人氣色特別的不好。

「姐姐……」溫熾叫著她。

姜蒔彷彿沒有聽到似得,左手拿著勺子往嘴邊送飯,樣子有些狼狽。

溫熾看著,沒什麼耐心,於是立刻坐在了床邊,一把奪走了她手中的勺子,盛了一口便要往姜蒔嘴邊送。

姜蒔抿緊了嘴唇,沒動,有些拒絕。

「他餵你,你笑得跟什麼似得,還吃得乾乾淨淨的,我就不行?」溫熾還是那副樣子,耍著小性子,沒有半點成熟的樣子。

但姜蒔現在也看透了。

溫熾現在也就20歲,能成熟到哪裡去。

以前就有人說,不要試圖陪著一個男人成長,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真正成熟起來。

姜蒔現在覺得,弟弟,簡直就是毒藥。

「我不吃了。」姜蒔沉默了一會兒,沒什麼好脾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