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年來的事情,我不是讓你跟了嗎?」鹿斯銘極少發火,但這一刻,到底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鬆了鬆領帶,低頭又看了一眼CT照片,右邊的腎臟確實是缺失的。

申林聞言,不免有些心虛,「查了……可您現在跟溫家那邊聯了姻,我以為您……」

以為他收了心,以為他不會再關心姜蒔的事情了。

以為他徹底放下了。

所以什麼都沒有跟鹿斯銘說。

鹿斯銘抬頭看了一眼申林,頭一次覺得他的善做主張是這麼的令人痛惡。

「這件事,我再跟你算。」鹿斯銘一把將報告拍在了申林身上,頭也不回的朝病房走去。

此時的姜蒔閤眼躺在病床上休息,整張臉蒼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可言。

但是臉上的巴掌印又是相當的明顯。

鹿斯銘本能地覺得這巴掌就是溫熾搞得,心底免不得燃起了一股洶湧的怒火來。

可是看著姜蒔這個樣子,也只能先將怒火壓了下去。

鹿斯銘陪了一夜,姜蒔到第二天早上清晨才醒來,一睜眼就看到鹿斯銘,不免吃了一驚。

她動了動唇,這才開口叫了他,「二哥。」

以前在鹿家,她一貫這麼叫他的。

後來有人給了她警告,她這才改口叫「先生」的。

鹿斯銘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不禁恍然。

久久的才回過神來。

「感覺怎麼樣?」鹿斯銘聲音不大,以至於姜蒔那隻受了傷的耳朵壓根就沒聽到。

姜蒔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勉強,「二哥怎麼在這裡?」

「你還說。」鹿斯銘經不住嘆了口氣,滿心的心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就只想到申林了?」

「別人也不合適啊。」姜蒔說著,撐著床坐了起來,鹿斯銘立刻拿了枕頭墊在了她的腰後。

姜蒔看著他這副殷勤的樣子,不免有些錯愕。

像這種事情,向來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份。

姜蒔忍不住笑了起來,「二哥這樣,怕是將來的二嫂要享福了。」

鹿斯銘溫情的眉眼瞬間冷了下來,須臾,才說,「你到底還是記恨我。連稱呼都改了。」

姜蒔一愣,表情立刻凝固在了臉上。

「也對,許洛寧壓根不讓我這麼叫你。」姜蒔垂了垂眼眸,「你陪了我多久?一夜?」

「差不多。」鹿斯銘實話實說,抬手捏了捏鼻樑,「好端端的,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都不還手?」

姜蒔苦笑,「這世上,能跟我胡攪蠻纏的也就她馬雪琴了。」

是啊,換做誰欺負她,她都能想法子報復回去,可偏偏馬雪琴,軟硬不吃。

不怕狠的,就怕橫的。

姜蒔也懶得跟鹿斯銘說那些個無關緊要的細節了,「二哥,念溪村專案的事情之前不是說是鹿家跟溫家合作,現在還是這樣嗎?」

「是。」鹿斯銘點了下頭,「鹿、溫兩家這邊沒什麼問題,只是現在卡在了拆遷這一塊,拖了一年多了。不過這事兒雖然是政/府部門的事情,不過……」

「溫硯琛很看重這個專案?」姜蒔問。

鹿斯銘眸光變了變,「溫硯琛打算把這個專案給溫熾練手。」

「……」姜蒔聽著,暗自咬緊了下唇。

所以,一開始溫熾就知道念溪村專案是有問題的。

他故意不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