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廢話就出去。”

趙清歌順勢坐在書桌前,撩動了下暗紅的長髮,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喝水的時候,金絲眼鏡下的眼角眉稍稍垂落半闔著眼,銳利而筆直,透出幾分淡然和冷豔。

“……”

李培風無心其他,只是認真地打量起眼前人。

趙清歌吸了口氣,又吐出,放下水杯催促:“說話!”

只見她胸膛微微起伏,雞心領下鎖骨清晰可見,潔白、分明,呈好看的一字型,猶如綻放的花朵。

“不說話就回家吧,我不送了……你?”

李培風緩緩伸手,在趙清歌錯愕的表情下摘掉了她的眼鏡,不太好意思地笑:“現在您還能看清我嗎?”

他仍然記得,夢裡的趙清歌是不戴眼鏡的!

“還好。”

趙清歌不太適應地眯著眼睛:“我的兩個眼睛都是二百多度,只是輕度近視而已,平常一直戴眼鏡,是因為怕近視加重……”

話沒有說完便中斷了,因為李培風將眼鏡放在桌子上後,順勢握住了她的手,神色複雜地輕聲道:“我現在能不叫您導師嗎?”

“不行!”

趙清歌呵斥著,但可能是因為摘了眼鏡不適應的關係,

眸子有些迷離,手也任他握著。

“你不是跟我說新書的事兒嗎,

說啊。”

李培風想起自己和她在辦公室的聊天,

眉頭微微一皺:“那個先放在一邊,

我想問問您,您是不是想辭職了?”

趙清歌眨了一下眼睛,

嘴角下垂一度,點頭道:“算是吧。”

“是因為我?”

“不是。”

回答的很確定,但李培風的臉上就差寫了兩個字;不信。

趙清歌眼神略帶嘲諷,

也似自嘲,抽出自己的手,緩緩做起眼保健操,同時閉眼道:“近幾年每到單位組織體檢的時候,

我都要被上面的年齡嚇一跳。然後我開始思考,工作後的這些年自己是怎麼過的?都做了些什麼呢?”

“嗯,取得了一點小成就,但真的有意義嗎?好像沒有。我從中獲得了樂趣嗎?好像也沒有多少。”

說完話,

趙清歌陷入沉默,

李培風也保持沉默,直到前者做完一整套眼保健操,

放下手露出了被揉紅的雙眼,

竟然展現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人的一生,

就是在跌跌撞撞和迷茫探索中度過的,沒有目的,

也不應循規蹈矩。太苦於被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