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說,沈言輕也笑道,“趙媽媽著實教導有方,不過,他是您從何處帶回來的?”

趙媽媽道,“這也算是巧了,當年我從梧州來別院時,在路上時,恰好聽見了哭聲,便將他帶了回來。”

沈言輕瞭然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這麼說,他是被父母遺棄的?”

趙媽媽道,“應該是的,是在一個草叢發現的他,瞧那襁褓的用料都是極好的,哪裡想到會如此,也不知是怎樣的人家。”

沈言輕微皺了皺眉,道,“會不會是一些有權有勢人家不小心遺失的孩子呢?”

趙媽媽輕搖了搖頭,“不太可能。”

說到這裡,她又站起身來,沈言輕忙上前去扶她,陪著她走至櫃子前,將櫃子開啟了,從抽格的最深處掏出一個包袱來,裡頭除了襁褓以外,還有一塊極其上乘的白玉佩。

趙媽媽將那玉佩拿起來給她看了看,上頭端正刻了一個姜字,“這梧州有錢有勢的姜家沒有一兩個,我也曾好奇派人打聽過,並沒有誕下幼子。”

沈言輕哦了一聲,但心下卻想著,不是梧州,或許是其他地方而來的也不知道,但這麼些年都未派人來找過,誰知道是不是不想要。

她只與趙媽媽笑道,“趙媽媽,也得多虧你,才能讓挽年這般平安長大,還能這般懂事。”

趙媽媽將東西收了,只輕搖搖頭,“也是這孩子懂事得很,打小都不需要我怎麼教,也是他生來便是如此吧。”

沈言輕點了點頭,陪著她聊了兩句,便一路回了方淮胥房間,一進去,便見他已是忍不住,開始在房間裡頭走來走去了。

沈言輕當即走了過去,還將專門給他帶的東西放在了桌上,“阿胥,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各種各樣的糖和糕點哦。”

方淮胥有些一愣,站在了原地,本來還以為她會趕緊推著自己回到床上去,不知道她這樣是要做什麼,沈言輕卻只上前將他扶到桌旁坐下了,為他披上外衣,笑道,“你這麼走走,沒事的,來,先嚐嘗吃的。”

他將信將疑地開啟東西吃了,沈言輕死死地盯著他,“好吃嗎?”

方淮胥點了點頭,沈言輕又笑著自己也嚐了一點,點評著,“唔,有些甜了,也還行。”

於是在吃的過程中,沈言輕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面對這樣的待遇,方淮胥雖然已經比最開始習慣多了,但還是沒有很習慣,所以偏了偏頭過去,只道,“你也多吃些吧。”

沈言輕輕搖搖頭,“不,我就是專門帶來給你吃的,我不吃了。”

“哦。”方淮胥應了一聲,又開始慢慢悠悠地吃了起來,不知不覺,竟都吃完了。

沈言輕一言不發,只為他倒了杯水,又含笑看著他,“還要嗎,還要的話我明天再去給你買。”

方淮胥總覺得她的笑容帶了幾分不懷好意,當即搖了搖頭。

沈言輕又站起身來,將他拉了起來,還為他將衣裳穿好了,“走,我們出去走走吧。”

方淮胥有些不明所以,只跟著她向外走去,說實話,這兩日將他的身體差點都沒給養趴下了,多年來的訓練,一時完全鬆懈了下來,實在是不適應。

沈言輕倒是真的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突然想明白了,怕他躺個幾日,人便真的不行了,所以才拉著他出來走走。

今日天氣不錯,這時候都將近傍晚,拂面而來的風更是令人心情暢快不已,沈言輕便挽著方淮胥的手,緩緩在園中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