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頓了頓,看著她,結果哭得更大聲了。

旁邊看著的人便有看不下去的了,“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知道碰瓷了。”

“是啊是啊,林府這樣的人家,做錯事也是需要道歉的吧。”

沈言輕冷眼看了過去,又堆起滿臉虛假的笑看向那孩子,從懷裡摸了個東西放到他手裡頭,低聲道:“不哭了,姐姐將這個給你。”

那孩子悄悄地看了一眼,立馬便不哭了。

沈言輕沉默了,她就放了一錠銀子,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就這麼會演戲了嗎,屬實是人心不古啊。

但是他仍是淚痕未乾地站了起來,屬實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沈言輕一時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演的還是真的了,結果就見他撒腿便跑。

沈言輕:……

她向著車伕道了句,“繼續送小姐們,我去去就回。”

說完,當即跟著那男孩跑去,他們倆一走,人們沒有熱鬧看,也都一一地散了。

從古至今,看熱鬧大抵都是人的通病吧。

那孩子跑得倒算快,沈言輕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跟著他,不必怕他跑掉,也不怕自己追不上他,

見他一路上繞來繞去,最後在一個破舊的小院外停下了,推開搖搖欲墜的小門進了去。

待他進去一會兒,沈言輕才跟了上去,推門進去,只見院子裡頭空落落的,屋門半掩著。

好小子,原來是因為這個才碰瓷的。

沈言輕本來是來找他麻煩,這下子頓時便心軟了,當即輕輕地推門走了進去,邊進去邊道著,“你為什麼不直接與我說?碰瓷是不對的你知道嗎?”

然而除了男孩之外,還有個看上去二十八九的男子站在他的身旁,那男子著了一件青裳,上頭以銀線勾勒了竹子與飛鶴的圖案。

細細端詳那男子,身形略有幾分纖薄,有些偏長的眼微微上挑著,平添幾分冷意,鼻細長而又高挺,唇倒是不薄不厚剛剛好,卻又過分紅了幾分。

這樣一張臉,冷靜時寒氣逼人,溫柔起來想必便如高山白雪融化。

而兩人沒有看她,男子正將一張銀票遞給那孩子,男孩塞進懷裡,當即又跑了。

“你別跑啊你!”

沈言輕當即便要去追,門卻就在眼前“砰”的一聲關上了,她下意識狠命閉上了眼,轉頭向著那人道,“喂,我倆不認識,你放我出去。”

男子卻向著她走來,聲音意外地低沉悅耳,“你不認識我?”

沈言輕轉過身去看他,微微地抬高了頭顱,“是,我跟大俠無冤無仇,大俠為何要留住我。莫不是,看上了我?”

男子卻輕笑出聲,“多年不見,你變化當真是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春絮在旁接話,“上京畢竟是國都,我泱泱華夏,自然得有大國風範。”

沈言輕只在旁笑道,“喲喲喲,我們春絮還這麼愛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