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輕頭一回進宮,自然是不知道的,聽她這話,更覺奇怪萬分,“這裡是什麼地方,琨玉,她究竟是誰?”

兩人邊走著,琨玉邊與她解釋,“我也只是從前陪小姐入宮時知曉的,這老宮人是前朝舊人,還伺候過逝去的老太后。”

“老太后?”沈言輕更為好奇了。

琨玉點頭,繼續為她解釋著,“正是,這宮人本是伺候前朝皇后的,後老太后見她辦事雷厲風行,所以便讓她伺候,自老太后去後,陛下念她年邁,所以讓她挪到這來靜養。”

沈言輕點了點頭,心下已然難以平靜,沒有將方才老宮女與她說的話告知她。

沈言輕邊走路邊想到的方法,一下子便解決了群芳閣之事,回去同琨玉先斬後奏了一下,琨玉倒還稱讚她,

隔日,果然就準備起這事來,專門撥了個足有三層的鋪子給她們,讓她們自行發揮,將鋪子裝修了兩日,姨娘們便搬了過去。

沈言輕其實覺得她們人還不錯,畢竟之前自己來借琵琶時,也是很爽快的借了,所以在她們搬出府外時還至群芳閣送別了她們。

待這最後一人離去,群芳閣便掛上了鎖,也不知還會不會有再開啟的那天。

沈言輕邊慢慢悠悠地向著青藜院走去,邊有些出了神,不知怎麼的,倒有些難過起來,這閤府上下不過那麼幾個人。

林老爺走了,群芳閣散了,林夫人在宮正司生死未卜,林知寒日日在房間閉門不出,好歹青藜院倒是一切如故,一人未少。

她正傷感著,突然有一人出現在眼前,因為有些逆著光,沈言輕一時都還沒認出來,眯著眼看了過去,才認出是裴延紹。

沈言輕心裡大大的失落了一下,當即嘆了口氣,繞過他向著前方繼續走去。

裴延紹卻被她這一舉動搞得有些愣住了,這天底下還從未有人忽視過他,因此又走上前去至她身旁,“你可是忘記我了。”

沈言輕依舊垂頭喪氣著,看著前方,“我知道啊,二皇子殿下嘛。”

裴延紹一時有些語塞了,“你家小姐這幾日在做些什麼?”

沈言輕道:“我哪知道,發呆看書,發呆看書啊。”

裴延紹見她這一副有些呆愣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只道:“你也是在發呆嗎?”

“不然呢,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擾我啊。”

裴延紹一時竟又語塞了,這樣獨特的女子,當真難能一見。

他突然瞧見了什麼,望著她身上的碧璽佩,看著便價值不菲,“這是你家小姐給你的吧。”

沈言輕不願同他說話,都不看他究竟說的是什麼東西,只下意識地點頭。

裴延紹有些哭笑不得了,“你這丫頭,若你日後同你家小姐入了宮,可如何是好。”

沈言輕這才轉頭看他,“我家小姐為什麼一定得入宮,我不想她入宮。”

裴延紹又道:“你家小姐要成為太子妃的事,不是板上釘釘了嗎?”

“釘釘,釘什麼釘啊,八字還沒一撇呢,誰知以後如何,不是還有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