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卻示意她二人不必擔心,當即吃了,但在她們預料之外的,林知寒既未吐出來,也並無太大反應,只是淺抿了一口茶,淡淡說著,“是辣了些。”

沈言輕當即和溫越儀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辣了一些?確定是辣了一些?

反正在之後的吃飯時間,除了林知寒,是沒人再敢動那盤菜了。

眾人吃過飯後,又隨意逛了逛,沈言輕倒是還記得給秋霜帶吃的,給她買了果脯和肉乾,還特意多買了許多。

回府之後,將東西發了,她也洗漱一番,回房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時,卻有些睡不著,想起今天白日的情形。

當真想不到,她還會有和他再次相見的一天,本來因為過去的那些事,她是不願再見到與之有關的人的,當然,忽木哲是個意外。

那個時候,宋竹鶴還是個面冷心也冷的小子,一心只想打敗別人,做什麼事都是卯足了勁,況且他又天資聰穎,十分出類拔萃。

所以他沒有朋友,只有對手,上司。

她那時總和忽木哲說道他,冷情冷性,不像個人。

但是某一次,宋竹鶴出去執行任務,在一片竹林遭遇了埋伏,不慎受了重傷,剛好沈言輕被指派去暗中協助,所以滂沱大雨中,她費勁地拖著他藏到了一個角落,躲開了敵人的追殺。

待敵人走後,由於雨勢過大,山路難行,她才扛著他找到最近的山洞躲雨,還因為需要察看他的傷勢,所以一不小心扯壞了他的衣裳。

撕裂的衣帛之聲響起時,她愣了一愣,看見面前人白淨的胸口,想到了最上乘的五花肉。

但是來不及多想,她忙細細檢查著他身上的刀傷,上頭隱隱可見怪異顏色,明顯有毒。

情況不妙。

她眉頭當即一皺,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對著他的傷口撒上去,是白色的粉末,有解毒化瘀之用。

只是這藥雖說很有用,卻猶如蝕骨之痛,饒是他重傷昏迷,也被疼得瞬間睜開了眼,忍不住發出低吟。

她從未見過宋竹鶴如此模樣,他總是隱忍著的,如萬年不化的高山之雪,所以她的心中不禁心軟了一軟,又喂他吃了一顆藥,可以使他好受一些。

只是見他面容實在痛苦,沈言輕又忍不住上前替他按壓著太陽穴,希望能緩解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藥效逐漸地發揮了作用,宋竹鶴便漸漸的沒了聲音,她下意識地探了探鼻息,還好有氣。

見他的毒性已無大礙,雖放寬了心,但是兩人身上的衣裳都溼透了,恰好在這山洞深處有些樹木乾柴,不知是何人留下的,她便生起了火。

待火生好後,她將宋竹鶴的衣裳攏了攏,自己也躺在離他較近的乾草上,當即閤眼睡了過去。

雨聲嘩啦啦地下了一夜,將近天明之時,總算是停了下來。

宋竹鶴艱難地睜開眼,身上的傷口倒是不再疼了,只是胸前有些涼颼颼的,他強撐著坐了起來,便見自己胸前的衣裳已然殘缺,也難怪冷了。

而另一邊,躺著一個少女,少女面對他安然睡著,纖長的睫跟隨呼吸緩緩抖動,只是因為衣裳仍未乾全,所以有些顯出身體的曲線來。

他當即偏頭看去,內心有些怪怪的。

就在這時,沈言輕也醒了,坐起身來轉頭一看,見他正坐著,只乾巴巴地說了句,“喂,你沒事吧?”

他們二人本來關係就很一般,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宋竹鶴也只道:“是她讓你來幫我的?”

沈言輕沒有回話,他又道:“她對我還當真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