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輕輕搖搖頭,與她訴說著事實,“一切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如今陛下疑心愈發嚴重,與太子之間,早有隔閡。

況陛下還仍是身強力壯之時,所有的事情都還不能確定,明年的秀女大選多半也會照常進行,後宮早已空虛許久。到時候,儀兒也會參選,雖現在仍未知曉結果……”

說到這裡她便未再說了,沈言輕卻莫名明白她的意思,理解她的心情,如今的太子,看似高高在上,實則如同海中漂浮著的浮木,就怕風浪一大,便會人仰馬翻。

“那麼二皇子如何。”沈言輕不禁問她。

林知寒道:“他的母舅為如今東閣大學士,但除此之外,閔氏早已逐漸沒落。”

聽她這樣一說,沈言輕不禁失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索性我們要不就不摻和,要不便衝進宮裡,幹掉皇帝,自己坐上皇位好了。”

饒是林知寒也被她這言語給驚到了,向著外頭看了一看,幸好是無人進來,只與她道,“你啊,下次萬不可這麼說,小心禍從口出。”

沈言輕只笑著將嘴一捂,“知道了知道了,璟娘放心吧,就算有一天被人聽了去,我也會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不會讓璟娘受傷害的。”

“你啊。”林知寒不禁看她一眼,“我怎麼會擔心的是你會連累我。”

沈言輕點了點頭,走到她身邊去,一把挽住了她的手,含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比起我,我更希望的是,璟娘不要受到傷害才是。”

林知寒看著她,“我的想法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這一日,一切倒像回到了正軌似的,不過沈言輕不用去上課了,而是坐在林知寒屋裡頭,縫著一方帕子。

上次她許下的諾言她可還沒忘,今日她必定要繡出個成品來送給方淮胥,她想過了,就當成是他倆的定情信物,最好讓他也回送個親手繡的東西最好。

一想起方淮胥那雙常年握劍的大手捏著繡花針,她就止不住地想笑。

所以秋霜她們都說她今日是有些瘋了,唯有林知寒最瞭解她的心思,只含笑不語。

沈言輕老老實實地坐著縫了一日,由於過於認真,肚子好像都沒能感到飢餓,待到日落西山之時,沈言輕終於站起身來歡呼一聲,宣告著自己的成功。

為了以防他人看見,沈言輕左看右看,偷偷摸摸地去了後院,連聲呼喚著方淮胥。

他很快便出現在了眼前,沈言輕一臉嬌羞,將帕子往他懷裡頭塞,“阿胥,送給你,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哦。”

方淮胥十分歡喜,正準備拿起來看,沈言輕又不住按著告訴他,“你喜歡嗎?”

他將頭一點,“輕輕親手所做,我自然歡喜至極。”

沈言輕立時笑著放開了手,方淮胥將那帕子拿了起來,在微弱的夕陽之光下看著,辨認了半天,方出聲,“輕輕,你繡的蟲子當真惟妙惟肖,我很喜歡,你下次再繡個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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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卻任何動靜都沒有,方淮胥轉頭看去,見沈言輕一臉無言以對的樣子看著自己,好半天,才喊著,“你眼瞎嗎?這是蝴蝶!蝴蝶啊蝴蝶!你個白痴。”

說完,她當即跺了跺腳,當即轉身便跑,留下在原地的方淮胥有些懵了,往帕子上看了看,反覆確定著,怎麼看都像是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