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了不得的訊息,早知道林夫人與林老爺早有言在先,可有無數姨娘,但不可有孕,若要同房,必須得喝避子湯。

這回桂姨娘有了身孕,又是在這種時候,想來林知寒之毒,與她脫不了干係。

三人互看一眼,沈言輕對著琨玉使了個眼神,她向著外頭出了去,便繼續道:“既如此,便將杖責四十改為二十————來人,拉出去。”

有兩人跟著琨玉進了來,將那婆子帶走了,那婆子仍哭喊著。

沈言輕向著裡頭走去,琨玉和秋霜上前跟在她身後。

一進去,沈言輕便將面紗一解,往桌上放了,又坐下來倒了杯茶水大口大口喝著。

秋霜一臉崇拜地看著她,“天吶,言輕,你真是太厲害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小姐呢。”

琨玉亦讚賞道:“言輕平日看起來隨性,當真是有模有樣。”

沈言輕放下杯子將嘴巴一擦,“你們看著好,我卻緊張死了,畢竟是第一次,就怕有人揭穿。”

秋霜笑道:“若不近看,誰能揭穿得了啊,而且你這面紗一蒙,眼睛倒和小姐有些相似呢。”

“當真?”沈言輕一時來了興趣,走去鏡前細細端詳著。

好像當真有些神似,她和林知寒的眼睛皆是大而長,不過林知寒的眼尾微微上剃,她的則是平行,更偏向於杏眼。

琨玉過來幫她脫衣裳,好換回她自己的,“今日雖瞞過去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沈言輕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但小姐這樣……”

琨玉又道:“桂姨娘那邊……”

“只能從長計議。”

待將衣裳換好了,秋霜去看望寶珠,琨玉這兩日一直守在林知寒身邊沒有怎麼睡,便讓她去休息了。

沈言輕則進了裡屋看林知寒,坐在她的床邊,按之前大夫的叮囑替她按摩,她仍是那般靜靜躺著,似乎只是睡著了,沉浸在令人迷醉的夢鄉。

若是陸淨玄沒法醫治好林知寒怎麼辦。

沈言輕的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這個想法,眼眶頓時便熱了,她簡直不敢想象,林知寒仍這般年輕,如一朵剛含苞待放的花朵,怎能就此被折下。

想到這裡,她衝向了一旁的書桌前,隨意將墨研了兩下,拿筆沾了沾就要開始寫什麼。

她剛動筆,方淮胥卻突然進了來,“你要做什麼?”

“寫信。”

“給誰?”

“二皇子。桂姨娘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他嫉恨太子,這次也必定是他所為,除掉璟娘,太子便少了一個臂膀。”

方淮胥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柔聲道:“言輕,冷靜點。”

“我很冷靜。”沈言輕抬頭看他,示意他放手。

方淮胥死死地注視著她,良久,沈言輕才手一鬆,任筆跌至紙上,“好吧,我並沒有證據,只是他的嫌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