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茶盞砸到了張氏身上,而後滾落在地,成了一堆碎片。

張氏悶哼了一聲,胸前頓時溼了一片,但她卻沒有半分生氣,反而很是惶恐和歉疚的道:“老爺,我知道錯了,下回我保證將事情辦的妥妥的,絕不會再出任何差錯!”

直到這時,一旁的蘇文峰才開口道:“母親也是好意,怪只怪運氣不好罷了,事已至此,還是想想有沒有旁的合適人選。”

蘇志康聽得這話,頓時又是一怒:“你當是逛窯子選姑娘麼?!合適的人選哪有那麼好找?!咱們伯府好歹要點臉,總不能當真直接將她送給旁人做賤妾去!”

“不做賤妾,那就做貴妾!”

蘇文峰道:“京城不是有好幾個郡王麼?送個貴妾,總不是難事吧?憑著妹妹的姿色,入府之後,還怕得不到寵愛麼?”

一聽這話,張氏連忙道:“對對對,我們可以將她送去做貴妾,郡王的貴妾,也不算辱沒了!若是她能生個兒子,將來可是有爵位的,那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蘇志康顯然也有所意動,但很快便皺了眉:“就伯府眼下的情況,咱們連郡王的面都見不著,又要如何將人送去?

我總不能,隨便扯了一個郡王府的下人,跟他們說我有一女,容貌姿色傾國傾城,要送給郡王做貴妾吧?伯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這話一出,張氏和蘇文峰頓時就沉默了下來。

是啊,他們連郡王府管家的面都見不著,更不要說見到郡王了。

要送人府是一回事,但這人也不能白送的,總得見到郡王的面,商議商議,才能行。

蘇芷汐見他們沉默,這才開口說出了來意:“先前長公主贈了我一隻玉鐲,我答應長公主要抄經為她祈福,並且約好三日後會親自將經文送去,我想出府買些筆墨紙硯。”

聽得這話,張氏頓時就皺了眉:“府上有筆墨紙硯,還買什麼買?讓你父親給你些便是。”

蘇芷汐沒理會她,而是看向蘇志康道:“想要將我賣個好價錢,僅憑伯府的臉面是不夠的,眼下長公主對我正有好感,否則宴席之上就不會那般待我,若是我能將經文抄寫的好,進一步得到她的喜愛,境遇或許就不一樣了。”

張氏顯然沒有跟蘇志康說這些,蘇志康聞言之後,立刻看向張氏道:“宴席上怎麼了?”

張氏立刻將蘇芷汐得了長公主照拂,宴席坐在長公主身邊,還有說有笑的事情給說了。

蘇志康聞言頓時呵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沒跟我說?!”

張氏有些不服氣道:“長公主對她好,不過是因為她今兒個險些在長公主府上出事罷了。”

“蠢貨!”

蘇志康氣的又想拿東西砸她:“長公主是何等身份,若真的只是出於安撫,隨意安排個下人解圍就夠了,又怎會特意給她做臉?!”

瞧著他面上的怒意,張氏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蘇志康看向蘇芷汐道:“給長公主抄經文,筆墨紙硯自然是需要用稍微好些的,缺了銀子,再同你母親要。”

蘇芷汐下山的時候,師父們是給了她一些銀子的,這事兒蘇家的人都知道。

他這話說的好聽,可實際上就是不會再另出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