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極了。

初秋看著地上碎裂的玉佩,頓時就哭了:“小、小姐,奴、奴婢不是故意的。”

蘇芷汐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看著地上的玉佩,腦中一片空白。

見她臉色有些發白,初秋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想撿地上的玉佩又不敢撿,只哭著道:“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罰奴婢吧!”

蘇芷汐終於回了神,她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的將玉佩給撿了起來,看著手中的兩半碎玉,有些悽楚的朝初秋笑了笑:“起來吧,這事兒不怪你。”

要怪也只能怪她。

明知這玉佩有多重要,明知初秋不是個聰慧機靈的,她還將玉佩就這麼放在桌上。

會有這樣的結果,不怪她自己還能怪誰?

蘇芷汐深深吸了口氣,取出帕子小心翼翼的將玉佩包住,在袖中藏好。

初秋還在那裡痛哭自責,一臉愧疚的看著她:“小姐,你打我一頓吧。”

“碎都碎了,打你也是無用。”

蘇芷汐嘆了口氣,看著她道:“你起來去洗把臉,隨我去見母親。今天的事情,你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做,知道麼?”

初秋似懂非懂的起了身,點了點頭道:“小姐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不會說的。”

蘇芷汐擺了擺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間:“快去吧。”

不大一會兒,初秋便回來了,臉上已經看不出哭過的痕跡,蘇芷汐這才帶著她,去了張氏所在的主院。

住院內,張氏和蘇氏父子正在討論,下一個合適的人選,然而就目前而言,他們所能接觸到的權貴極少,今兒個長公主設宴,男女又不同席,蘇芷汐壓根就沒有在那些權貴面前露臉的機會。

聽聞王得水被降成了六品小吏,蘇氏父子自然又將蘇芷汐給罵了一通,說她矯情說她犯賤,說她不識好歹。

蘇芷汐到的時候,蘇氏父子剛剛罵完,瞧見她進來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

蘇志康立刻就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沒用的東西!光長了一點臉,一點用處都沒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蘇芷汐聞言冷笑了一聲:“地方是母親選的,父親可以去問問王大人,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呼救,是他自己運氣不好罷了。再者,那裡可是長公主府,他要行姦汙之事,就算得逞,父親覺得長公主會不追究?”

“即便我說是兩情相悅,但總歸是玷汙了長公主的府邸,汙了長公主設的宴,屆時追究的恐怕就不僅僅是王大人,蘇伯府也難辭其咎!”

蘇志康好歹也是官場混跡的,不似張氏那般愚蠢,聽得這話立刻就朝張氏看了過去,怒罵道:“你是怎麼辦的事,怎麼選的地方?!不是說好了只是見上一見,你人呢?!”

張氏縮了縮脖子,吶吶道:“我也不知道攝政王在啊,我……我還不是想著,讓他們單獨說說話麼?”

蘇志康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蠢婦!我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蠢婦!”

說著,他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就要張氏砸過去。

蘇芷汐眉頭一跳,握了握拳,終究還是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