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

沈谷翼仰頭望著頭頂幔帳上密密的孔洞,暗自咬牙:“苗麟,你等著,小爺我今天打不過你,我便盡已所能,一定要帶她離開你,會有一個合適的機會的,一定會的……”

……

湘國京城監郡司內

當阿俊踏入書房的時候,見肖寒神情陰鬱,面色凝重,問道:

“少將軍,出什麼事了?”

肖寒指了指下首的椅子:“坐。“

見阿俊兀自肅手而立,他道:“如今你是副司長,別拘著,坐下說話吧。“

“是。”阿俊這才坐下。

肖寒道:“鳳哥來信了,你看看吧。”他將手中字條遞了過去。

阿俊取了一看,面色愈發陰沉,“沈谷被苗麟打了?”

肖寒寒著臉道:“我派了人保護他,他還是被人打了,看來,他定然是撇開護衛私下見那女子去了,唉,你說這沈谷,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阿俊道:“那這如意坊該怎麼辦?”

肖寒道:“怎麼辦?自然得去探探虛實了。”

阿俊道:“好,那我即刻派人去查探底細。”

肖寒抬手攔道:“不可太張揚,如今血奴究竟躲在何處尚不知曉,咱們只能暗查。”

“如何暗查?”

肖寒深吸一口氣,微微眯起雙眼,緩緩道:“今晚,你跟我去一趟,咱們就去探探這個如意坊。”

“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二人回到將軍府,用罷晚飯,見天色尚早,肖寒至書房桌邊坐下,抬手一指牆角:“把棋笥拿來。”

阿俊一愣:“做什麼?”

肖寒衝著他一瞪眼,“做什麼?棋笥又不能當飯吃,當然是下棋啊,邊下邊談。”

阿俊身形未動,手臂一揚,隨著一束銀光飛射出去,再一收,棋笥便已在他手中,他將五爪鉤取下,神情漠然地將棋笥擺放於桌上,再去條案上取了棋過來,黑白二色棋子各擺放於肖寒左右手一邊一個,隨後垂首侍立於一旁。

看著黑白二色棋子罐,肖寒衝著直繃繃站著紋絲不動的阿俊翻了翻眼皮,“你這是又想讓我左手跟右手下?”

阿俊低眉順目:“末將棋藝不濟,不敢與少將軍博弈。”

肖寒眉毛輕揚,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怕輸。”

“末將不怕輸,只是怕少將軍無法提高棋藝。”阿俊陰沉的面色沒有絲毫波瀾,一句話說的更是淡如秋水。

“嘿,你.......”

肖寒瞪圓了眼睛,故作詫異,低聲道:“什麼時候學的伶牙俐齒了?居然還為自己不好好學習找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面對阿俊的責備,阿俊面不改色,沉聲道:“末將愚鈍,少將軍不要為難末將了,免得您勝之不武,下個棋也不痛快。”

瞪著阿俊那張千年不變的冷臉,肖寒居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只得無奈地揮揮手:

“好了好了,我自己下,你想站著就站著吧。”

肖寒左手與右手博弈,一邊下著棋,一邊與阿俊計劃著夜間的行動。

......

亥時一到,兩個人已換好了衣衫,在肖夫人的妙手之下,二人完全變了樣。

只見一男子身材高挑,頭頂髮髻以一根墨玉髮簪束起,一身墨綠繡蘭花邊長衫,腰束一根黑色鑲玉寬腰帶,外罩墨色緞子繡木槿花無袖長褙子,一雙黑色翹頭鹿皮靴,面龐清瘦,長眉鳳眼,唇上一抹鬍鬚,看上去儼然是位三十左右富家公子模樣,要不是細看他那雙鳳目中忽閃而逝的靈動,還真認不出來是少將軍肖寒。

而肖寒一旁站著的......居然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