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鴞帶著兩名血奴,將沈谷翼安置在馬車中。

一名血奴看著半死不活的沈谷翼,擔心道:“組長,這人要是死了可怎麼辦?湘國會不會扣押我們?或者殺了我們?”

茹鴞道:“這人又不是我們抓的,他便是不死,人家看到他這般慘狀,必然變臉,到時候我再想辦法周旋吧。”

血奴抱拳道:“有勞組長了,我們可不想就這樣平白地死在湘國。”

茹鴞道:“放心吧,有我在呢,怕什麼。”

雖然茹鴞知道肖寒並不會為難他,但是他也不知道,當肖寒見到這樣的沈谷翼時又會做些什麼……

直接走陸路要比水路快兩天,只要沈谷翼留得一口氣在,婧兒和方山神醫必能救他一命。他們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

好在茹鴞在地牢時曾給沈谷翼吃過一顆丹藥,艾羅也讓醫師用最好的藥物給他治傷,這才勉強讓他保住了性命,茹鴞拿著川陽女皇特批的通行文書,原本五日到京城的,如今只用了四日。

當他趕到監郡司的時候正值戌時,天尚未黑,肖寒和阿俊也尚未離開。

一名士兵進堂中報:“稟司長,川陽血奴司來人求見。”

“少將軍,血奴司派人來了,難道是沈谷公子回來了?”阿俊道。

“還挺快啊。”

肖寒心中一喜,道:“讓他進來。”

須臾,茹鴞走了進來。

肖寒正待起身,突然見他身後跟著一名血奴,即刻又寒了臉,沉聲道:

“來者報上名來。”

茹鴞微微一笑,抱拳道聲:“川陽血奴司茹鴞見過司長大人。”

肖寒冷聲道:“人帶來了?”

茹鴞道:“帶來了,如假包換的沈谷翼沈公子。不過,大人,既然咱們是換人,可否讓我們的人出來呢?”

肖寒問道:“沈谷翼現在何處?”

茹鴞回:“就在門外馬車上,活的好好地。”

肖寒衝阿俊使了個眼色,阿俊對士兵道:“速去將向彪帶來。”

“是。”

片刻後,向彪帶到,一見茹鴞,他神情激動地高聲喚道:“茹組長!茹組長你親自來了?快、快、快救我!”

茹鴞掃了他一眼,並不理睬他,衝著肖寒一抱拳,道:“多謝大人,那麼,我們便交換了。”

“等等,”肖寒道:“不急,本司長還沒親眼見到沈谷翼呢。”

茹鴞道:“人就在外面馬車上,您去瞧瞧。”

肖寒站起身來,跟在他身後向外走去。

門外一輛寬大的馬車上,車簾蓋的嚴嚴實實,肖寒與阿俊走到馬車邊站定,卻聽不見車內任何動靜。

肖寒忍不住喚道:“沈谷賢弟,到家了,還不下車?”

半晌無人應答,肖寒面色一變,阿俊上前抬手,一把掀開車簾,肖寒湊上去,口中道:“賢弟快下車吧……”

而當他二人一見躺在馬車上的人時,先是一愣,待細細打量……

“茹鴞!”肖寒陡然雙目暴突,怒聲咆哮。

阿俊憤然怒喝:“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抓了,沈谷翼要是死了,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呼啦啦,幾十名士兵頓時將茹鴞和兩名血奴團團圍住,幾名士兵衝上前來要抓茹鴞,卻被他隨手一掌擊退。

阿俊怒目圓睜,抬手便向茹鴞攻去,茹鴞不慌不忙,手中一柄玄鐵扇展開,迅即化解攻勢,阿俊飛身而上,暴怒之下招招兇猛,茹鴞一邊招架,一邊高聲道:

“他沒死!有跟我打架的時間,不如先救他!”

阿俊暴怒之下如何能聽得進去,只管一味瘋狂強攻,而茹鴞卻是隻守不攻。

肖寒上車仔細檢視沈谷翼傷勢,隨即跳下馬車,沉聲道:“阿俊,住手!”

手指著另兩名血奴,對士兵們喝道:“把他們全部關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