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鑫眼睛一亮,道:“那太好了,我來見你就是這個目的,這看診的事姐姐你最拿手了。”忙站起身來,一把攥住婧兒的手,“那我們快去吧。”

雪蓮道:“我也去。”

四個女子急急奔出醫館向柳府而去。

她四人自顧自走在前面,兩名護衛便似膏藥一般,又緊緊地“貼”了上去,可謂盡職盡責,寸步不離。

……

柳府正堂中,柳將軍滿面愁苦之色,對婧兒說道:

“原本老夫並不知此事,只幾日前,我親自排兵操練,這才發現患病者眾多,老夫這一過問,方知發生了這等事,也是老夫疏忽了,此事發生幾個月了,我卻全然不知。也是我一時心急未能按捺得住,與副將發了通火,便被阿鑫這丫頭聽了去,倒是煩勞婧兒小姐親自來一趟了。”

婧兒問道:“敢問將軍,祥州兵營中有幾位醫師?這些醫師又是從何處而來?”

柳奕之回道:“軍隊中的醫師乃是太醫局委派,而祥州小城,只有三千兵馬,因此,只有一位隨軍醫師。”

“請問將軍,此醫師來了多久?醫術如何?”婧兒追問道。

“醫師在兵營中時日已久,想來已有五年多,醫術嘛,無非就是普通疾病,針灸,折股,戰傷外科。”

“這些士兵都患有哪些疾病?”婧兒的問題一個跟著一個。

柳將軍犯了難,帶著一絲苦笑,回道:“具體的老夫也說不上,聽說無非都是些上吐下瀉,風寒發熱等普通病症,只是患病的人越來越多,而且總是遲遲不愈,老夫如今才懂得何為‘病去如抽絲’,別的不怕,就是擔心,不會是什麼瘟疫吧?”

婧兒說道:“是否瘟疫尚不確定,需診過方能知曉,只是如此多士兵患病,其中必有隱情。既然士兵大面積患病,而您軍中只有一位醫師,豈不是忙不過來?那不如由婧兒出面組織祥州城各大醫館的大夫前來一同診斷,如此,一人負責百人,一個醫館就算出一人,六家醫館,六名大夫,一日便能看診六百人,如此,千餘士兵只需兩日便完成看診了。”

柳奕之深吸一口氣,沉思道:“好自然是好,可是畢竟給一千多人看診,這診金嘛……”

婧兒自知他憂慮什麼,給一千多人看診,這筆診金定然不小,湘國連年打仗,國庫都沒多少錢了,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祥州,估計,節度使和州府衙門的錢袋子裡早就所剩無幾了。

婧兒笑道:“祥州城雖小,但幾十年來風調雨順,百姓安康,全仰仗柳將軍擁兵護城,我等心存感激,正愁無以報答將軍一番愛民之心,此事便讓我等百姓為您儘儘心吧,柳將軍放心,婧兒既然出了這個主意,自然不會收取您半文診金。”

“這……”柳奕之臉上顯出一絲討了別人便宜的尷尬。

“柳將軍稍安勿躁,婧兒即刻回去與諸位醫館掌櫃商議,午時後必給您答覆。”婧兒語氣平和,卻斬釘截鐵,絕非嘴上說說而已。

能得其援手柳奕之心中倒也是求之不得,忙說道:

“那就拜託婧兒小姐了,若其他幾家醫館不願,也不必強求。”

“柳將軍放心,婧兒知道怎麼做,您只管等訊息即可。婧兒先告辭了。”

“那就有勞婧兒小姐了。”

……

從柳府出來,婧兒急急返回三生醫館。

此事她自有考量,為節度使柳將軍幫忙,對於那些醫館的掌櫃來說,既是個拍馬屁的好機會,又可以趁機拉近與節度使的關係,這又何樂而不為?想必那些掌櫃自不會推諉,退一萬步講,即便其他五家醫館不願相助柳將軍,只三生醫館一家出面,她,父親和師父,三個人也同樣能上陣,只不過需要多費些時日罷了。為此,婧兒這番話說出口,自然不會擔心會在柳將軍面前食言。

回到醫館後,她便將此事先告知了父親,毋庸置疑地獲得了武德軒的支援,隨即,她又帶著雪蓮和兩名護衛分別去了幾家醫館,與掌櫃們商議此事。

掌櫃們原本就因最近各家生意興隆,心情舒暢,正感念婧兒的救“館”之恩,又曾聽聞婧兒對羅掌櫃出手相助一事,更是打心眼兒裡佩服婧兒,自是對她言聽計從,此刻聽得又有與節度使親近的機會,根本無需婧兒多言,一個個答應的果斷乾脆,倒也省了婧兒的許多口水。

如此,各家掌櫃商議決定,次日辰時便去軍營義診,各家自行備好義診工具。婧兒又命雪蓮速去柳府告知柳奕之,提前做好準備。

如今便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婧兒鬆了口氣……